有理不在聲高,賈夢樂雖輕言細語,但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同時也激怒了袁淺月,“去去去,你要去你就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去,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吧,你本來就是不絕情穀的人,你來去自如。”袁穀主惱羞成怒了,大聲吼叫道,“韓潔,送這小子出穀去!”
韓潔自是知道穀主性格之人,嘴裏不敢一個“不”字,但行動緩慢,顯然是極不情願。
“我說妹妹,他現在武功盡失,行同廢人,讓他一人去,怕是……”
“這與我何幹?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又不是我強行讓他去,自己找死,與我無關。”魑萬惡袁沐澈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袁淺月無情地打斷了。
此話讓誰聽了都不舒服,賈夢樂自己要去京城,本就與人無關,但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感覺萬分別扭與難聽。曾有一書生,自感學識淵博,專挑別人毛病,一日行至街頭,見有一出殯列隊,眾親友哭天喊地,甚是感人,此書生上前,問明情況得知,死者名為永生,書生聞之,仰天哈哈大笑說道:“你們這幫無知之輩,此乃大吉大利之日,上天賜與這位死者名為永生,定有其深義,今他已登西方極樂世界,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輝,你們應該高興才是,怎麼還在這裏哭哭啼啼呢?”
眾人聽後,火冒三丈,操起家夥將此書生打得死去活來,試想,人家死了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你在那裏風言風語,不挨打才是怪事。
賈夢樂顧不了這麼多,離開眾人,仇世敵、魑萬惡袁沐澈他們都想說點什麼,可誰也沒有說話,因為有袁淺月在此,誰也不便說什麼,郭雪琴見此情況,“霍”地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她說話聲音不大,但足以震撼人心,誰也沒想到,此時的她居然不顧一切異樣眼光,緊跟著賈夢樂的腳步走了下去。她轉身看了又看,目光裏充滿了無限期待,她期待著,期待著不可能的事情發生。
“想送死的都去吧!”袁淺月惡狠狠地說道,看也不看一眼遠去的影子。
仇世敵、西域四鬼、朱子秀他們都想跟著去,但誰也沒站出來說話,眼睜睜地看著賈夢樂和郭雪琴遠去。
“我再也不回到這裏來了!”郭雪琴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沒有想到,這裏的情形會是這般模樣。
“話不能這麼說,也許有讓你來的理由也說不清。”帶路的韓潔是過來人,知道此時郭雪琴的心境,自己心愛之人怎麼在關鍵時候不站在自己一邊呢?
“嗬!還有讓我回來的理由?”郭雪琴氣憤地說道,“這麼多天,在這裏,比廟宇還要寧靜。”
“穀主也是一番好意,她是擔心你們有危險,才這麼說的。”韓潔自然要站在穀主一方,替穀主說話。
“好意也好,歹意也罷,反正我是不回這裏來了!”郭雪琴毅然決然地說道。
“一切皆有因,有因必有果,人生苦短,何須執著於錯誤的追求?”賈夢樂不以為然地說道。
郭雪琴的心情,賈夢樂和韓潔自然明白,也不想再糾結於此,三人靜默地走出木樓來到山腳下。
“還是把這個戴上!”韓潔取出了兩塊黑布。
“不會吧,我們還要戴?”郭雪琴有些不理解地說道。
“戴上吧,隨鄉入俗。”賈夢樂接過黑布,徑自把眼睛蒙了起來,郭雪琴不得已,也將黑布接到手上,極不情願地戴了上去,隨著咯吱咯的機器聲,賈夢樂感到一陣搖晃後,約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韓潔說了一聲“好了”,賈夢樂他們摘下黑布,又一次來到了半壁岩。
“好了,我就送到這裏了,咱們後會有期。”韓潔與他們道別後,再次消失在了石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