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姐今天不見客,你回去吧!”還沒等賈夢樂跑到孫香苑的房間,丫鬟翠屏攔在了門外。
“翠屏姑娘,讓我去吧,我有急事找香苑。”賈夢樂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朝屋裏撞。
“你這人怎麼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去尋找你的知音吧!”翠屏一改往日的熱情,十分惱怒地說道。
“不,香苑,我知道你在房裏,你能聽我說嗎?我不是有意的,自你走了後,我朝思暮想,我在驚門修煉《洗髓經》,其目的就是想早日恢複功力,早點兒營救於你……”“你打住吧,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以前滿口仁義道德,還時不時教訓他人,不知你讀的聖賢書都到哪裏去了?沒想到卻是一肚子男盜女娼,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哪裏敢相信這是事實?以前都怪我眼瞎了,把你看成君子,沒想到……”
屋裏傳來了孫香苑傷痛欲絕的哭泣聲,人死不如心死,心死不如身心俱滅。想當初孫香苑是何等的依賴於賈夢樂,可現在呢?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高尚無比、純潔無暇的,可現在呢?就在凝香閣,她看到了不想看的東西,他的形象一下從九天銀河墜入十八層地獄,她豈有不傷心之理?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們讓我去的……”賈夢樂的申辯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是他們讓你去的?難道是他們把你綁去的?姓賈的,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口是心非之人,宇文淩鋒、朱子勇兩人平日就是花天酒地,讓那地方情有可原,可你呢?平日文質彬彬,滿腹經綸,你怎麼就會去那種地方呢?真讓我失望到極致了。”孫香苑沒等賈夢樂解釋,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讓賈夢樂既傷心,又難過,無限的悔意湧上了心頭。
曾朝夕相處的人,到頭來行同陌路;曾魂牽夢縈的她,相見時卻視如仇敵。蒼天為何如此安排,命運何須這般坎坷,想讓她留下,她卻頭也不回地離開,好想好想與她說話,她卻理也不理地遠去,這到底是為什麼?賈夢樂不曾一次地想著,問著自己。
“都怪朱子勇和宇文淩鋒,是他們強拉硬扯把自己引上賊船的!”賈夢樂忤立在孫香苑的房門前,不停地想著當時的情形,“不,不能怪他們,是自己沒有原則,是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我為什麼偏偏要到那個地方去呢?”賈夢樂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他越想越對不起孫香苑……
“夢樂來了?進屋坐坐吧!”不知什麼時候,孫大人已經到了他身後,低沉的話語裏蘊含著老人惋惜的心情,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有些不知所措地帶著賈夢樂朝書房走去。
“孫大人,我……”賈夢樂欲語又止,他真不知該如何向如父親般關心他、疼愛他的孫大人解釋。
“孫香苑現在的心情我理解,她平生最後不慣的就是那些成天花天酒地,煙巷尋柳的紈絝子弟,更看不慣那些口是心非的偽君子。”知女莫如父,孫香苑就是這樣的性格,從孫大人凝重的表情來看,要想挽回此事,確定比較難。
“大人,我真不是有意的,那日……”賈夢樂還想解釋,至少想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
“夢樂呀,我們相信你不是真心要讓香苑生氣,但事已至此,我隻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勸說,但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孫大人話已至此,賈夢樂也沒有絲毫辦法。
“你這畜牲!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正在兩人談話時,賈母氣衝衝地找來了,“平日教你孝悌忠信,禮儀廉恥,你都忘記的一幹二淨,讓你兩袖清風,一肩明月,不所為,有所不為。你怎麼就成了口是心非偽君子了?”
賈母還沒有座定,就開始數落起賈夢樂來,看著母親憤懣樣子,賈夢樂更是傷心,他從來沒有惹母親這般生氣過,每時每刻都能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就連他母親讓他去參加自己不喜歡的武林大會,他也不顧自己意願,前往參加,可……
“夫人不必生氣,這些都是他們小孩子的事情,任由他們而去吧。”孫大人安慰道。
“大人,民婦不懂什麼道理,但孝悌忠信,禮儀廉恥,還是曉得一些,犬子如此這般,丟盡了顏麵,不單單是香苑生氣,就連我這做母親的都感覺無地自容。”賈母越說越傷心,眼睛裏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娘,是兒子不孝,讓你老操心了,我甘願受罰。”賈夢樂站了起來,腦裏一片空白,翁翁作響,伸頭猛地朝柱子上撞去,說時遲,那時快,孫大人一個箭步躥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
“夢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如此這般傷毀?你已經做了錯事,怎麼能一錯再錯?”孫大人看著他,既傷心,又可憐,心裏涼了半截。
賈夢樂無助地撲在孫大人懷裏,嗷嗷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