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夢樂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哪裏經得起這一腳?連連後退,如同石頭一般,重重地落在了凝香姑娘腳下,嘴角的血滲了出來。
“夢樂兄,你沒事兒吧!”宇文淩鋒大聲吼道。
“沒事,淩鋒兄,快救救孫小姐。”賈夢樂顧不得自己的傷痛,大聲說道。
“我明白!”宇文淩鋒說著,將劍一晃,使出驚門的“百裏挑紅”,隻見劍光如閃電,瞬間成了一道光牆,彪漢見狀,不知如何是好,隻得連連後退,退到桌前,被一把椅子絆倒在地,宇文淩鋒乘勢重重地朝漢子肚子上一腳,漢子唰地一聲,從屋裏撞到牆上,穿過木牆,如炮彈般飛出了房外。
“想要活命,留下那位姑娘!”朱子勇看宇文淩鋒得呈,信心大增加,淩空使出“一劍回鋒”,隻見朱子勇在空中旋轉而來,劍光四濺,如流星一般朝三個彪漢使去,三彪漢哪裏見過此劍法,連連後退,丟下孫香苑,轉身一溜煙兒跑得無影無蹤。
“苑妹,你沒事兒吧!”朱子勇見四個彪漢落荒而逃,忙收起劍,走到孫香苑跟前,笑容可掬地問道。
“我沒事,哪有你們的事多?你們沒事還可以到這裏來尋開心!”孫香苑看也不看一眼賈夢樂,走到打翻的桌子前,將其扶正。“老鴇,重新擺酒菜,我們也來尋尋知音。”
宇文淩鋒、朱子勇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但賈夢樂知道,她這是在責備自己,責備自己到此花天酒地,到這是非之地。“香苑,你聽我說……”賈夢樂努力想站起來,可一點力氣也沒有,努力掙紮幾下後,隻覺全身氣上升,好像要從頭頂上冒出來一般,再次口吐鮮血,原地不動地癱倒在地。
凝香姑娘見狀,輕輕地走了過去,如一陣清風般彎下腰,伸出溫柔的手,使勁兒地拽著賈夢樂站了起來,“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賈夢樂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然後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桌前。“香苑,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自孫香苑被擄後,這近三個月的時間裏,賈夢樂每天想著的,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孫香苑的身影,今天居然在這裏遇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高興?哼,我看是掃興吧!是我來了才打擾你們切磋琴藝吧!”看樣子孫香苑真的生氣了,她在房門外已經聽到了裏麵的說話。
“孫小姐,你別誤會,是我們帶夢樂兄到這裏來散心的!”宇文淩鋒見事情不妙,忙上前解釋道。
“關你什麼事?你愛來不來,關人家什麼事?到這裏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哪有什麼帶不帶的?”孫香苑十分冷靜地說道。
“不,香苑,你誤解我了,我……”
“我誤解你?你不是很欣賞這位凝香姑娘的琴藝嗎?你不是還要和他一起上樓去切磋琴藝嗎?這還是誤解?是不是要等到你在樓上已經上床了才不是誤解?”賈夢樂正準備解釋,卻被孫香苑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能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苑妹,自你被擄走後,孫伯父十分擔心你,家父與宇文伯父也發了武林帖,到處尋你,現在既然已經平靜無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朱子勇小心翼翼地說道。
“被歹人相擄,尚可活命,現在既然沒事兒,既然來了,何不就在此地好好與你們一同欣賞這位凝香姑娘的琴藝!”孫香苑的話裏有話,這明顯是在報複賈夢樂。
“各位英雄,琴弦因英雄起,也因英雄落,今日這麼折騰,小女子從未見過,心裏十分恐慌害怕,恐彈出的琴聲,有辱眾耳聞,我看今日就算了吧,大家早早休息,若看得起小女子,改日再約。”凝香姑娘說著,拂了拂袖,渡著方步,準備上樓了。“媽媽,今日小女子身體不適,不能接客!”
有能力有水平就是不一般,在這煙花之地,有技壓眾花之能,就可以任意安排老鴇。
“一個****也這般架子,有什麼不得了的,你可要知道,這是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論琴藝,你算老幾?”宇文淩鋒見凝香姑娘上樓,扯著嗓子吼叫道,隨後轉過身,笑容可掬地對孫香苑說道,“我說孫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這煙花之地,豈有高雅琴聲?要想聽曲,何不到我府上,我請金陵最好的樂師演奏如何?”
“也罷,琴弦因英雄起,也因英雄落,看來我們在這裏,阻礙了別人的英雄,妨礙了別人切磋,朱子勇,送我回家!”孫香苑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看也沒看一眼賈夢樂,轉身走出了房門。
賈夢樂想站起來,可怎麼也站不起來,“香苑!等等我!”可他的聲音被這裏各種肉麻與嫵媚的聲音淹沒,淹沒得不留一點生息,他隻覺得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桌上,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