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詩和遠方(1 / 2)

民國年間,軍閥混戰,民不聊生。Ww WCOM

我從長沙來到北平,由於生活窘迫,我幾乎什麼都做過,拉過麵包車,拾過荒,做過搬運工,唱過戲。沒錢娶媳婦,姑娘們見到我,老遠就躲開了。

我的最後一份工作是在一個戲院裏演醜,被人當成笑話,我白演醜,晚上在一個破屋子裏住著。

一,腹中饑餓難耐,我看到路邊的荒草堆裏有一隻野貓,就想把它煮著吃了,轉念一想,這樣不太人道,就用繩子把它拴在原地,讓它的主人好回來找它。

到了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實,總感覺周圍有什麼東西在動,仔細去聽,卻不知是何物。迷迷糊糊的,到了下半夜,總算睡著了。我做了個夢,夢見有一群老鼠排著長隊,吹著喇叭向我磕頭敬禮,把我美得不行。

其中一隻領頭的老鼠告訴我,我是它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綁住那隻野貓,它們就不敢出來活動。我正要問它們該怎麼感謝,是不是要給我運很多金子過來,突然就醒了,現已大亮,知道是個夢,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那是我做的最美的一個夢,都快笑抽筋了。

準備去洗臉梳頭,卻看到房間裏湧現出幾隻老鼠來。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往大腿上一掐,生疼生疼,就知道不是夢。我很過意不去,悵然道:“老鼠啊老鼠,你們來我家裏幹什麼哩?我家什麼都沒有,你們走錯地了。等我富貴一點了,你們再來吧!到時候好酒好肉招待你。”

晚上,我演完醜回來,突然現房間裏有肉香,仔細一看,原來有一盤烤肉放在桌子上,房間正中間搭著一個火堆,還有肉在上麵烤著。我想,隻要不是毒藥,就可以吃。那真是一頓美味,我難以忘懷,莫非真是那些老鼠做的?感激我殺了那隻野貓,就從別的地方弄了一些肉來?懶得想這麼多,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我衣食無憂,吃不完的烤肉還可以拿出去賣,我身上有了些銀兩,不再演醜,不再當人家的笑話。一,我突然打了個哆嗦,回想起我當初最擔心的:這些肉是從哪裏來的?我留了個心眼,早早回到家,跟蹤老鼠,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個死人坑,裏麵都是一些死人肉,老鼠正成群結隊地搬運這些死人肉,我都接連不斷地吃了一個月的死人肉了。

看到此處,我忍不住惡心反胃,呱啦呱啦全吐了出來,竟然吐出一隻死人的手指來。我算是徹底背到家了,工作也沒了,被人當成笑話的資格也沒了,正在頹廢之季,陳少爺過來找我。

陳少爺是一個軍閥的兒子,年齡和我差不多,穿著很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英氣。我和他有壤之別,我滿臉汙垢,就像是一位拾荒者,都是同樣的年齡,做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不過我這麼安慰自己:他們都是不勞而獲的人,我是辛勤勞動人民的後代,心裏頓時安心了不少。陳少爺這次來找我,改變了我的一生,我變成了他,過了一把當少爺的癮。

陳少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我來找你辦一件事情,隻要辦成,我保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不再住到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

在道上混的人一般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這點,便問他:“可以吃烤肉麼?”

陳少爺笑道:“隻要你想吃,隨時。”

我又問:“可以喝美酒麼?”

陳少爺:“要美酒,我這裏就有一壺上等的女兒紅。”他遞給我,我饑不擇食,一口喝了個精光,這美酒堪稱瓊漿玉液,我喝得有點微醉,滿口香噴噴的,我紅著臉:“陳少爺到底來找我什麼事情?做弟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少爺:“你聽過大興安1ing吧?那裏物產豐富,想吃什麼就有什麼,早上扛一把獵槍出去,晚上就能背回來一籮筐野味來,在那裏搭個帳篷,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跟我同去,怎麼樣?”

我一尋思,哪裏不是生活?何必在北平過這種吃了這頓還不知道有沒有下頓的生活呢?民以食為,人要是餓極了,什麼夢想都會回歸現實。況且陳少爺可以幫我實現喝酒吃肉的偉大理想,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於是,我們乘火車來到黑龍jiang,經過長途跋涉,不日便來到了大興安1ing。其間,我還帶了一些筆和紙,準備在閑暇的時候,畫個畫,作個詩。

這裏地處祖國北部邊陲地區,東接興安嶺,西鄰呼倫beier盟,南瀕鬆嫩平原,北與俄羅si聯bang隔江相望。這是六月份的氣,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萬物生長。同去的共有十人,除了我和陳少爺,還有八個人。六子便是其中之一,他麵色黝黑,身強體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白,我們走得很順利,氣很好,到處都是鬱鬱蔥蔥,林莽蒼蒼。各種各樣的樹木淨收眼底,有紅鬆、雲杉、胡桃楸。也看到了一些山菜野果,像猴頭、蕨菜、鬆子之類的。我們在山林中行走,時而能夠看到一些野豬、野雞、鹿等穿梭在其間。

我心曠神怡,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曲兒,心裏琢磨著在哪個地方打野味,在哪個地方搭帳篷好。前麵有棵樹,很高,不知道叫什麼名堂,要是在那裏做個草屋,早上一起來,有一隻野雞停在手邊上,再打一個雷,劈到野雞身上,把野雞變成燒雞,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