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翔一進來,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莊建國和黃淑珍也停止了和張老爺子爭吵,上下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來,不過相同的,兩人眼中都沒有那種親人重逢的欣喜,反而多了幾分漠然。
“宇翔,回來了,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張曉霞發現兒子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走過去拉著秋宇翔的手,對著旁邊的兩位老人說道。
“不用了,你就是秋宇翔吧?”莊建國突然出口,打斷了張曉霞的話,一臉冷漠的看著秋宇翔。
秋宇翔從進門時就感覺到了異常,再通過幾人簡短的對話,他便判斷出了大概的情況。其實從母親對父親那邊家人含糊閃爍的言語中便猜測除了對於自己的身份,可能那邊並不是太認可。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對於親情,他覺得能夠收獲母親一家人的關愛,已經是賺了,曾經孤單的自己也擁有了自己的家人,他是異常的珍惜。所以,對於莊建國明顯不善的言辭,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快,還是以晚輩之禮拜見。
“您是爺爺吧,您好,我是秋宇翔。”
秋宇翔態度不卑不亢,倒是讓莊建國夫婦高看了他一眼。不過淡漠的態度卻沒有轉變,對於他的問候,隻是簡單嗯了一聲便算了事。
秋宇翔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張曉霞對兒子的小動作已然極熟,見狀輕輕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頂撞長輩,這才讓他按捺下了心中的一絲怒意。
“張老頭子,我還是那句話,玉如的生日宴會我不讚成如此大辦。她才十九歲,用不著這樣。如此操辦,外人知曉了也有閑話。”莊建國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強硬地說道。
“哼,我還是那句話,我給自己外孫女辦生日宴會,不用你管,你愛參加不參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要不是看在我女兒的份上,哼!”張忠誠毫不畏懼,一口就將莊建國的話頂了回去。
“張-忠-誠!”莊建國的反映在小一輩人看來很是奇怪,這兩老爺子吵鬧也不是一時的事了,幾乎每次見麵就要來一次,可是這次卻好像有點不同,因為他們從莊老爺子言語中似乎發現了一絲真正的怒意。而張曉誠眼中則閃過一絲恍然,看著莊老爺子的眼神似乎也發生了一點變化。
“張忠誠,有些話不用說的如此直白,不然到時我們兩家麵子上都不太好看。”黃淑珍這時也冷冷的插嘴道。
他們如此反對大張旗鼓為孫女操辦生日宴會卻是有自己的打算。
莊建國作為開國功勳,尤其對華夏國建國初期經濟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在當今政壇上,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隨著莊建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很早之前,莊家之人便在為之後的道路做準備了。莊家大兒子莊思國現在已是一方封疆大吏,二兒子就不用提了,是莊家一個笑話。而小兒子莊思軍,年紀輕輕便已成為部級高官,公認是莊家最有前途的一位,以後在安排下不難成為莊家的頂天之柱。但是仕途一道,千變萬化,在莊家人看來,還不是鬆懈的時候,必須現在將基礎夯實。自莊思軍和張曉霞分居後莊家人便動起了腦筋,經過千篩萬選,已經選定了一家在華夏來說也同屬於官場豪門家族的一位女子,同時也得到了對方的同意,準備待莊思軍離婚後便為兩人舉行婚禮。而莊思軍的態度對他們來說就顯得可有可無了,當初能夠勸說其放下兒子回到城市,現在在他們看來也必然可以如此操作。在莊家人心中,保持家族的長盛不衰,這才是所有姓莊之人應該堅持的。
而這次張家人大肆操辦莊玉茹的生日宴會,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心知肚明。張家人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向所有人正式介紹秋宇翔的身份,這個舉動對於莊家現在的動作來說,可以說是極具危險性的。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對方家族知道了莊思軍兒子出現,必然會產生一絲裂痕,對於日漸窘迫的莊家來說,是絕對不想看見的。不過張家的權勢也不是莊家能夠肆意欺淩的,他們也最多口頭上說說,還真不能對張家怎麼樣。
“如果這樣,就隻有犧牲這個‘孫兒’了。”莊建國按捺下心中閃過的那絲愧疚,眼帶陰鬱的看了看正站在張曉霞一旁的秋宇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