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個題材一定會大賣的……“
興高采烈的聯美倫也顧不得現在是深夜,興奮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中藥,撥通了她熟悉的那個編輯的電話。
話筒中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著,聯美倫咂了咂嘴,忽然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嘴裏滑動一般。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靜靜的放在桌上的杯子,就仿佛全身同時被千萬根針紮了似的,她就受驚的驚蜇一般站了起來,嘴裏不住的往外使勁吐著。
杯子依舊靜靜的放在桌上。在略微泛黃的藥水上,飄蕩著一團黝黑的頭發,就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著水麵一上一下著。在頭發中間,幾屢黑絲以肉眼可見速度緩緩移動著,仿佛那團發絲是無盡的一般。隨著移動的發絲向上,猶如血跡似的,連接著聯美倫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嘴角。
聯美倫突然覺得喉嚨仿佛被強迫撕裂了似的,整個食道似乎都在不自覺地蠕動著,就好像有一團海綿在咽喉裏麵不斷發脹。疼痛難忍的她拚命地抓扯著喉嚨,一道道血痕染紅了她的指甲。此時的聯美倫,就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覺似的,整個身體萎縮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抽搐著,雙手還在不知疲憊地狠狠撕扯著已經遍布鮮血的喉嚨。蒼白的嘴角顫動著,不知道在低吟著什麼。
“喂……”掉落在一旁的手機傳來一聲懶散的問話,回答他的,卻是死寂一般的空氣。
屋子裏恢複了平靜,隻有一具屍體靜靜躺在地板上。一陣冷風吹過,毫無預兆的,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出現在了屍體旁邊。隻見一絲黑色的霧氣從屍體裏麵竄了出來直射入這個女人體內,猛一看,就仿佛有一根黑色絲線連接著兩人。當最後一絲黑霧從聯美倫屍體裏躥出,女人發出了一個很奇怪的音節,似乎像似吃飽了一般,整個身體隨後化作一團霧氣,從門縫裏飄了出去,消散於夜空之中。
在陰暗的過道裏,潮濕的角落處,一個陰影靜靜看著這一切,直到黑霧消散,佇立良久的身影這才緩緩離開……
到達錦城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左右了,也不知道家裏的長輩是如何考慮的,張老爺子派了一輛車將兩人都接回了青山療養院。老人們都睡著了,張曉霞和莊玉茹兩人正在客廳裏看著電視。莊玉茹的眼睛已經迷離無比,睡眼朦朧的,腦袋偶爾向下輕輕點了一下,即使張曉霞怎麼勸說,她還是堅持要等到哥哥回來。張玉寧因為在宏縣忙著新廠開工的事情,暫時沒在錦城,不然,在這裏的可就不止兩人了。
聽見門外汽車響動,莊玉茹的睡意一下消退,口中喊了一句“哥哥回來了”便猶如兔子一般跳了起來,徑直向門外走去,看的一旁的張曉霞連連搖頭,眼中帶著一絲欣喜,也跟著女兒向門外走去。
秋宇翔一下車便看見了在昏黃的路燈下翹首以盼的兩個身影,他心中不由一股溫馨湧上心來。
“媽,我回來了。”迎著張曉霞,秋宇翔微笑著喊道。
“來,媽看看你瘦了沒有。”張曉霞眼中有點濕潤,拉著兒子的手,上下打量著,眼中的疼惜不由自主得流露了出來。
其實秋宇翔在東方市僅僅停留了兩三周而已,但是張曉霞卻覺得這段時間度日如年一般,心中惦記著這個兒子的生活,生怕他受到了一點委屈。要不是忙著股份轉移的事,她早就飛到東方市了,雖然那個人也在那裏,但是她現在真是想每分每秒都將兒子綁在身邊。
“哥哥,哥哥,快給我說說,學校那事到底怎麼一回事?”莊玉茹這時也嚷嚷起來,雖說口中如此說著,眼中自然也帶著絲絲關切。
東方大學的案子因為影響太大,公安部門在結案後專門就此事的情況對媒體和公眾進行了通報,雖然細節部分並未披露,但是也算對此事劃上了一個句號。因為是在自己學校發生的,所以莊玉茹也對此事非常關心,看著哥哥似乎並不勞累的樣子,連忙撒嬌似的問道。
“玉茹,讓你哥先休息,明早再說。”張曉霞嗔怪地盯了女兒一眼。
“哦。”莊玉茹想了想,隻得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懂事的說道。
“玉紗,路上辛苦了,先吃點夜宵再休息吧。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明早我們一起去蔣老爺子那。”張曉霞轉過頭,對著佇立在一旁的蔣玉紗微笑著說道。
看著他們一家人親切無間的模樣,蔣玉紗心裏閃過一絲羨慕。聞言後微微點了點頭,冰山般的麵容似乎也有一點點融化。
幾人吃過夜宵後,自去休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