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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是一個寂靜而偏僻的地方。除了偶有天馬跑來之外,少有天神在此停留。即便是路過,也都是昂著頭,卻從不肯停下來多看一眼。
天河女神若水娘娘孤獨地在水麵上舞蹈。袖口翻飛,卷起層層浪花,在河麵上翻舞,與浪花化為一體。裙裾飄揚,似波濤,是波濤。波濤之中的若水娘娘輕輕掠過水麵,帶起粼粼波光。
做為河邊的一顆靈石,我聽得到若水娘娘心中孤寂的聲音。
馬倌呆呆地看著娘娘,輕輕地感歎:“真不明白,這麼優美的舞姿為何吸引不了他們的目光。”
他何嚐知道,下等仙人在天界是沒有任何地位的。若水娘娘雖為神,卻也因隻是掌管天河被其他天神鄙視。
馬倌是娘娘唯一的夥伴。他隻不過是一個積滿十萬功德的地精,以為終有一天升仙入道便是功德無量,卻不想天界並沒有想象中的完美。
若水娘娘很喜歡聽馬倌講他在人間遇到的故事,向往著一天可以離開天河去到人間。
天天聽著若水娘娘心中的向往,卻隻能替她歎息。
本以為有了馬倌的陪伴,娘娘可以少了許多孤獨,卻不想好景不長。天馬傳來消息,馬倌因不小心弄髒了一位天神的戰甲而被散去十萬功德,貶落凡間。
天河再次回到從前的寂寥無聲,靜得幾乎聽得到娘娘心碎的聲音。
“如果可以,我真想離開這裏。”娘娘又喃喃念著。我突然間卻迸出替她去人間的念頭。
“小石頭,你真的願代我去嗎?”娘娘竟聽得到我心中的聲音。
我默默地回應著。娘娘輕輕將我拾起,貼在額上,“小石頭,人間似有許多艱辛,你真的願意替我落入人間,看世間悲觀冷暖,你的喜怒哀樂我都感受得到。”
忽覺一股仙氣衝入我的身體,娘娘舉手將我拋向人間。
綠樹紅花,鳥兒輕鳴,一切都是那麼新鮮。
一位金甲山神落在身邊打量著我,身後閃著耀眼的金光。“天石?”他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我,一副呆呆的樣子。我心中不禁暗笑:笨蛋,從天而落,自然是天石啊。天神竟然一驚,後退兩步。“果然是天石,居然可以響應我的話。”
真是好笑,世間有這麼呆傻的神。
“笑什麼!你這妖物。”他生氣地拿著他的長戟指向我。“別以為你可以應聲便是天石,可以變化的妖物我見多了。”我看到他持戟的手微微地抖著。
他怕成這個樣子,看來也不過就是個地仙,估計連天庭都還沒有去過。
“我可是天河女神若水娘娘派下來的。”我想,再無知娘娘的大名總該聽過吧。
“若水娘娘!”他突然眼中放出光芒,收了戟問道:“她怎麼樣?美嗎?我早就聽聞娘娘大名,卻無緣得見。”
美?娘娘豈是美可以形容的女神,她的美麗,就是幾天幾夜也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