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去年六月份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叫賴為民的人找你買過家禽疫苗?”王海軍問道。
“是……是的。”
胡建飛猛吞了口口水,顫聲說道:“王……王書記,您……您下午……下午不是來找過我嗎,我也跟您說了,這件事……真的……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那批過期的疫苗……我原本打算銷毀的,是賴先生偏要買的,所以我才賣給了他……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釋這麼多,你違背法律出售過期疫苗的事我後期會去找你的。”
說完,王海軍便掛斷了電話。
聽完王海軍與胡建飛的對話,賴為民的身體徹底軟了下來,他癱軟在了沙發上,仰起頭,麵如死灰地盯著天花板,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如今人證物證都有了,即使賴為民再想推卸責任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一次自己是真的玩完了。
“為民,這一次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王海軍拿起手機,看了眼魂不守舍的賴為民,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個還不夠,那我可以再聯係一個人,而且我保證聯係的人都是這份文件裏的。”
“王書記,不必了,這次我……認栽了。”
賴為民麵無表情地閉了閉眼,隨即猛然睜開眼睛,問道:“王書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王海軍站起身,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副《雄鷹展翅圖》,說道:“問吧。”
“到底是……誰要整我?”賴為民捏了捏拳頭,問道。
王海軍愣了愣,繼而淡聲說道:“為民啊,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因為即使你知道了也沒辦法。
而且你做的這些事實在是太過了,要不是看在相識一場,我可能就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了。”
賴為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說道:“我能跟我家裏人說一聲麼?因為我怕我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說到最後,賴為民的眼眶紅了,傷心欲絕。
雖然賴為民做過很多壞事,但有句話說得好,再壞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麵,隻不過他隻是針對的人不同而已。
王海軍理解地點了點頭,“可以,我在外麵等你。”
“謝謝。”賴為民低聲回了一句。
王海軍搖了搖頭,然後和賈似道一同走出了賴為民的家。
過了大約十分鍾左右,賴為民才從家裏走了出來,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正裝,正是他當年當上村長的時候所穿的衣服。
“家裏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王海軍問道。
“交代完了。”賴為民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
說著,王海軍歎息了聲,然後鑽進了車裏。
而賴為民則是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家,然後鑽進了車裏。
直到車子開動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終究濕潤,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但,事情已成定局,迎接他的將會是黑暗無光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