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煞迎麵噴出一大口黃色的粘液。語墨刀勢已出,此時已來不及收。隻得直直而上,刀鋒擦到疾風煞。
同時一坨粘液糊到臉上。南語墨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立刻跟上。疾風煞無愧疾風之名,身法閃躲能力出眾。南語墨修得功法流,以身法為基本功,卻一時半刻都追不上它。
落雁刀鋒一改,快速連揮。快刀閃落,魔煞的位置被逼著後退。此時大部分的觸手都伸到前麵,錯落交叉,纏住了落雁刀。不一會,又纏住了南語墨的手足。
語墨被逼著倒掛在空中。疾風煞的死煞之氣沿著肌膚接觸,慢慢滲到她血肉裏。語墨吃痛地叫起來,低吼了幾聲。菱花佩雖有萬能的清心解毒之功,卻不能抵擋血脈傳遞的凶悍毒氣。
天地倒立中,語墨強運枯火,拖延疾風煞的進攻。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晶晶終於繞到魔煞身後。她的弱水訣修煉到三層,若能擊中魔煞的命門, 當有一線生機。南語墨已深陷泥淖,留給她的機會隻有一次。
魔煞的命門可以移換,但此時它的大部分注意都被南語墨吸引到前麵。露出的後背裏,一定有命門所在。
胡晶晶雙手結印,默聲念了一段口訣。淡藍色的水花緩緩在指尖成型。水花結好以後,快速飛到魔煞身後,劃出一道六角天芒線。隨即蓬蓬散開,水流傾斜而下,澆在正中間。
“啊!啊!……”疾風煞驟然暴吼,身後一片白氣蒸騰而起,空氣中可聞見濃鬱的酸味。是弱水腐蝕皮肉所致。
南語墨趁機掙脫觸手的桎梏,淩空翻身,一躍騎到它的脖頸上。弱水傷及它的保護煞氣,粘稠物質上一大塊都被腐蝕地變了顏色,語墨凝神查看,在其中找到顏色微有不同的一點。手起刀落,一把將落雁刀插入命門之中。
“啊!咳咳咳……”疾風煞又吼了一聲,聲音漸漸低下去。周遭的黑氣散去大半,粘稠物質的體型漸漸縮小成之前的一半。兩隻白點飛快地轉著,目眥欲裂。
晶晶費力地從魔煞化去的泥潭裏爬出來,抖了抖身上的髒東西,問語墨:“它死了嗎?”
南語墨麵色專注,眼神幽微,淡淡地吐出一句:“當然沒有。”說完,轉動手中的刀柄,晶晶聽到血肉攪動的聲音,疾風煞連連慘叫。
“墨墨,你這是幹什麼……”晶晶變了臉色。
南語墨沒有看她,厲聲質問:“說!誰把你養在這的?”
“養……”晶晶疑惑了,眼前的語墨她從未見過。哪怕是那日在太一試煉中,殺紅了眼的南語墨,都沒有現在嚇人。周身戾氣環繞,仿佛一個地獄而來的陰鬼。
“咳咳……好強的殺氣……”魔煞吐出一大口粘液,顫巍巍地說道。隻是這樣的話由一個喜吃人的魔物口中說出,胡晶晶覺得實在諷刺。
落雁刀又往裏深插了兩寸,左右擰動著。
“還不說?”少女疾言厲色。
疾風煞看著南語墨,兩隻白點裏盡是不屑。“昔年我也是叱吒風雲的存在……現在虎落平陽……竟在一個小小築基弟子的刀下受辱。不過再怎麼樣……本座也不會與正派弟子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