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理怕是誰都懂,可若是真的有機會得到錢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人在乎那錢是怎麼來的呢?
孟浩有些激動,所以他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變調,而且聲音還高出來好多。
“我雖然沒錢,但是好歹我也是一讀書人,我怎麼可以忍受那樣的屈辱,沒有辦法,我隻好寫了一首詩去罵孔天華和那個賤人,可孔天華是什麼人,他知道之後便來找我,說我一個窮的掉渣的人還敢和他鬥,他二話沒說便把我給打了,而且打過之後還讓我改名字。”
孟浩說完之後,長歎了一口氣,而此時他眼角的淚已經將落未落了,一個男人,總要有些骨氣的,可有些時候,一個男人的骨氣還不如狗嘴裏的一塊骨頭,當你沒錢沒勢的時候,一個男人的骨氣隻會讓你更加的沒有骨氣,甚至被人臭打一頓之後,你還要恬不知恥的去求人家。
那是孟浩的一段恥辱,那之後的生活孟浩便如同生活在地獄,本來他是有著大好前途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在大學裏教書,可那件事情之後,他那裏還有臉留在那裏。
命運真是易變,一件事情便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而且是在一個人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時候,孟浩的命運就此改變了,甚至讓他都有些無所適從,最後隻好在這裏開一家私塾,教那些剛會跑的小孩一些最基本的東西。
大材小用,有的時候真的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孟浩悵然一歎,似乎是把這麼多年的屈辱給發泄了出來似的,現在孔天華死了,他的心也該輕鬆一些了吧,可他如果知道葉冰吟在想什麼,怕是就輕鬆不出來了。
葉冰吟知道,他們今天來這裏並不是聽故事的,他是來破案的,所以葉冰吟從孟浩剛才的敘述當中,便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孟浩恨孔天華,他想讓孔天華去死。
“那個女人呢?”葉冰吟淡淡的問了出來。
孟浩知道葉冰吟說的是那個女人,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孔天華豈是那種會對女人專一的人,他羞辱過我之後,便把那個女人給甩了,後來那個女人來見過我一麵,但是她並不是來求我和她複合的,我們都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她隻是來求我的原諒,我能說什麼呢,我愛她,所以我從來都沒有生過她的氣,可在他離開我家之後,他便在自家房梁上吊死了,是孔天華害死她的。”
孟浩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睛裏突然萌生了一種恨意,而那恨意就好像已經在他的心裏隱藏了很久,而在不經意間,從眼睛裏流露了出來。
那恨意是嚇人的,葉冰吟和花柔兩人看後心中都猛然一顫,如果說孟浩為了這種恨意而去殺人,他們都是相信的,而且他們能夠理解。
葉冰吟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情和她應該沒有多少關係,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