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一間廢棄的、磚瓦結構的屋子。

家徒四壁,如果這間房子可以稱做“家”的話。

可那不是家,至少現在已經不是了。其中一麵牆上,被人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紅色的,如血一樣的醒目。

可有人把它當成家,在這裏住著一位拾荒的老太太。這兒是她的家,她現在是這兒的女主人。

說是一個家,但簡陋不過,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四大件”: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凳子、一個煤餅爐。但引人注目的是,牆角還有一隻冰箱。

冰箱並沒有通電——整個房間也沒有通電,蠟燭成了黑夜裏的眼睛。

老太太曾經有個孩子,但是在20歲左右的時候病逝了,隻有一張褶皺的黑白照片,還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老伴在孩子去世半年後也跟著走了,沒留下什麼,隻有無限的思念和回憶。

老太太為什麼沒有再嫁?“心死了。還是一個人過好。”聽她這話,好像是重新找過對象的,好像又沒有,沒有人去深究。

很多人都是為了別人活著,但老太太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成為她活下去的理由。可是老太太依然很堅強的活了下來,別人問她的時候,她就看看這間房子,說,我就像這間房子一樣,雖然用處不大,但至少可以住,我不是好好的住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