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歸來】第一章楔子(1 / 2)

雪花紛紛揚揚,連下了好幾日,整個皇宮都是銀裝素裹。

北風呼嘯著,卷起地上的雪沫子,直撲雲霄。

雪地上慢慢走來一個小小的女孩,小女孩不過五歲的光景,因為瘦小,大半個身子都陷進了雪窩裏。她的臉凍得通紅通紅,額間凝著一粒殷紅的美人痣,一雙眼睛還有哭過的痕跡。她用那雙同樣凍得通紅的小手扒開積雪,一路艱難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方向盡頭是一個低矮的院子。院子裏有炊煙升起,隱約傳來食物的香氣,小女孩舔了舔凍得毫無知覺的雙唇,臉上露出期盼的神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等她走到了院門口,一陣女孩子的笑聲從西側的廂房內傳出來,香味也是從那裏鑽出。也許是走得近了,那香味越發地濃鬱了,小女孩咬住了唇,抑製住走過去的衝動,躡手躡腳地來到後院。廚房在這裏,應該還有些剩下的殘羹剩飯,她心裏想著,若是能找到一個窩頭就好了。

忽然,一道嬌嫩的聲音從廚房旁邊的柴房內飄出,這裏雖是後院,卻與前院相隔甚遠,那聲音在這靜寂的大雪中異常清晰柔膩:“蘇公子,你怎麼這麼些日子不來尋我,是不是去勾搭旁的什麼狐狸精去了?”雖是質問,卻說得婉轉似水,情意綿綿。

“小美人兒,你比她們可美多了,我心裏時刻掛著你呢”,接著是一道男子含著壞笑的戲謔聲音。

小女孩沒想到這後院的柴房內竟然還有人,生怕被發現了,扭頭就跑。可是腳步踏雪的咯吱咯吱聲一下子大作。

門下一刻就開了:“誰?!”一個宮女打扮的嬌媚女子從裏麵走出來,臉色有些發白,目光中滿是恐慌。

小女孩被她一眼看到:“好啊,竟然是你!又來偷東西!”宮女心中驚慌褪去,怒容浮現,幾步過去揪住小女孩,抬手扇了幾巴掌。小女孩被扇得頭暈眼花,一張凍得僵硬的小臉登時高高腫起,嘴角也掛出了血色。

“蘊兒沒,沒偷……..”,小女孩著急地解釋,那宮女又是一巴掌呼上來,小女孩疼得眼淚汪汪,她隻是想撿那些廚房不要的東西來充饑。

“沒人要的小災星,連奶娘都被你克死了”,宮女罵罵咧咧地提著小女孩進了柴房,卻愣了愣,目光在屋內又掃了一遍,落在後麵大開的窗子,麵上浮現惱恨之色,恨恨地跺了跺腳:“好你個蘇瀾!又逃走了!”

小女孩被她一把摜倒在地:“敢偷東西,餓死你!”扶了扶發,整了整衣袖,宮女轉身走了出去。

柴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接著傳來落鎖的聲音。

小女孩被摔得頭蒙了半晌,方才揉著紅腫的眼睛爬起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蘊兒沒有偷東西,蘊兒不是災星,蘊兒沒有偷東西,蘊兒不是災星……..”反反複複的都是這幾句話。

後窗大開,飛揚的雪沫子竄進來,風與雪俱是凜冽。小女孩一邊哭一邊走過去,然而她的身高根本不足以夠到那窗口,她隻好蜷著身子縮到柴火堆的一角,那裏有塊小小的空間,到處都是冰冷的,但好在那裏沒有風。

這時隻聽砰地一聲響,那窗戶自己合上了。

小女孩嚇了一跳,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驚訝地望著那窗戶,須臾,又垂下頭,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奶娘,蘊兒好餓,蘊兒想吃饅頭…….”可是她馬上想到奶娘已經死了,再次傷心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