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哥歸來(1 / 2)

七月十五這一日,寧湘君很早的就被叫醒了。先是沐浴,淨身,然後由素言為她最後一次梳成雙鬟髻。寧湘君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有點無法相信,自己已經要十五歲了,要及笄了。伸手摸著頭上的雙鬟髻,想起了明月為她第一次梳起這雙鬟髻的模樣,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不能再梳這樣的發飾了。

隨後,寧湘君來到大廳。大廳裏,許久不見的祖母坐在上首,寧遠山則坐在了老夫人旁邊。柳氏坐在下首,寧浩然則坐在右下首第二個椅子上,將左下首的第一個椅子空了出來。

寧湘君先是向老夫人和寧遠山行了跪拜大禮,之後跪坐在之前準備好的蒲團上。管家奉上一套精致的玉質頭飾,老夫人隻是拿起其中的發釵,走到寧湘君麵前,說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隨後,為寧湘君散去發笄,簪上發釵,然後又坐回座椅。寧湘君躬身致敬,然後回房,換了一套與頭上發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重新回到大廳後,寧湘君再次跪坐在蒲團之上,老夫人又選出釵冠,走到寧湘君麵前,說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隨後,去發釵,加釵冠。寧湘君第二次回房,換上與釵冠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寧湘君第三次來到大廳,著大袖禮服、釵冠,再次向老夫人和寧遠山行了跪拜大禮。管家朗聲道,“禮成”。

寧遠山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很是感慨。走到管家身旁,將剩下的頭飾端來,送給寧湘君,“湘兒,這套頭飾是你娘當年戴過的,現在將它交給你,也算圓滿了。”寧湘君接過,加上自己頭上戴的,剛好是一整套頭飾,均是由上好的青玉打造而成,手工精良。甚至還有一對耳飾,耳飾是被打磨成了水滴模樣。寧湘君對其他飾品沒什麼感覺,隻是因為是娘親留下的而倍感珍惜,可是這對耳飾,卻是真心喜歡。

老夫人在這過程中,無悲也無喜,就好像今日行及笄禮的不是自家孫女,而是旁人家的女兒一般。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若是宴請了賓客,隻怕兩個時辰也不會完事。老夫人麵露疲憊之色,寧遠山主動勸老夫人先去休息,等晚宴時在請老夫人。老夫人什麼也沒說,隻是在丫頭的攙扶下,向後院走去。寧遠山吩咐寧湘君也先回去休息吧,等到晚上還有家宴。

在寧湘君和寧浩然先後離開後,柳氏就開口問寧遠山,“老爺,浩然的毒,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距離上次毒發已經過了兩個月,也許很快就又要發作了,我真的很擔心。”

“這我知道”,寧遠山喝了口茶,聲音有些沉重。而柳氏再次開口,聲音已有了哭腔,“老爺,我真的害怕,害怕浩然就這樣離開我們啊。”

“容我再想想”,寧遠山依舊沒有鬆口的跡象,柳氏打算繼續說下去,卻被寧遠山用手勢製止了,“再等等”,說完起身離開了。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也走出了大廳,向著寧浩然所在的院子走去。

“浩然,上次娘親跟你說的話,你說與你湘姐姐聽了嗎?”柳氏走進寧浩然房中,打發了下人,問道。既然寧遠山不讓她直接問寧湘君,那讓浩然問總可以了吧。浩然想了想,“我說了”,“那你湘姐姐怎樣說的”,柳氏有些急於想知道寧湘君是怎樣說的。“湘姐姐說,她並不認識什麼神醫”,寧浩然如實說道,可柳氏聽罷卻是冷笑,“好狠的心,自己的親弟弟都不願意救。如果不認識,當年她病的那般嚴重,最終又如何好的”,寧浩然很想說不是那樣的,湘姐姐告訴他,當年她不是得病了,但究竟怎麼了,救她那人並沒有告訴她。但看見柳氏有些嚇人的臉色,還是選擇了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