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母親對我善意笑著。
“叔叔不喝,謝謝你。”我摸了摸小孩的頭,然後他安靜玩他的玩具奧特曼。
小孩的母親用濃重的四川口音問我那裏人,幹什麼的,到哪裏去,中國人對別人的事都充滿好奇心,我心裏苦笑,也隻好簡單回答幾句,又裝著看手機。
“你知道嗎?現在到處查得很嚴,你那裏怎樣?也在掃?掃他媽的,讓男的都渴死算了,他媽X。”紅發女對著手機喊道。
停頓一下,然後又說:“好吧,好吧,回家躲躲吧,這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安了,老妹,注意安全,掛了。"
我環顧四周,好像有幾個男的朝這邊望,紅發女打完電話朝他們瞪瞪眼睛,然後掛上耳機聽音樂,嘴裏還不時哼出聲音來。
紅發女旁邊瘦高中年男人正給坐在我旁邊小夫妻看手相。
“生命線分叉,體質偏寒,注意保暖。智慧線短,性格外向,沒心眼,叛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事業線不清晰,責任心略差,丟三落四。感情線短直,感情天真,不切實際。”
瘦高中年男停頓一下,用試探的眼神望著女的,女的有些驚訝,想抽回手,但還握在中年男手上。
“白大師,我老婆今年能生個男孩嗎?”男的急切問道。
白大師又仔細看一下女的手掌,觀察女的麵相。
“鼻頭高大旺夫,眼有臥蠶旺子孫,額高強勢,在家你老公聽你的話,下嘴唇厚,那方麵比你老公強呦。哈哈。”白大師奸笑二聲。
“第一胎是女孩,第二胎肯定是男孩,而且你老婆好像有身孕了。”
女的驚訝用力抽回了手掌,嘴巴張大,誇張不相信的神情。男的沉默一下說:“你說對了,我老婆有兩個多月身孕了,男孩女孩無所謂了。”
白大師笑笑,表情談定,我注意到他手指有個很大的乳白色玉石斑指,那玉是塊老玉,斑指上有些猶如血絲的細線條,上麵還刻有古怪的字符,這斑指我好像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珊珊曾問我相信命運嗎?認識我是不是天注定的?為什麼茫茫人海中我們倆會相遇?
我聽到這些問題時,隻是嗬嗬應付兩句,我認為這都是小女孩天真又充滿夢想的問題,或者我摟住她,半開玩笑在她耳邊說:“我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呀。”珊珊這時都會抱緊我的腰,頭深深埋在我的懷裏。
旁邊有人對白大師充滿了好奇,伸手要白大師看看,白大師用他好色又狡猾的目光選一個豐滿的少婦,緊握她肥厚的小手掌,撫摸著裝摸作樣看了起來。
火車穿山過橋,在長短不一的隧道裏穿梭,隨著不斷傳來的雷聲,閃電的亮光把山的亂石樹木照出猙獰的樣子,列車奔馳著進入漆黑的隧道口,仿佛山要把整條列車吞到它肚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