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
此時的曉妹,簡直就像是重生了一樣。
她嗖的一聲站立了起來。她的美腿,盡管還有血跡,可是還是顯得那麼修長和白皙。不過,此刻,當這雙白皙的美腿,就這樣亭亭地站在胡子眼前的時候,胡子已經沒有過多的想法了。因為,胡子覺得,這是一雙妖怪的美腿。就像,一隻美女毒蛇,就算再美,她也不過是一隻毒蛇而已。
果然,劉曉妹像蛇妖一般,要爆發了。
剛剛,當她聽到自己哥哥被裝進三個麻袋之後,她就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文弱文靜的曉妹了。
此刻的她,仿佛被修羅和神怪附體了一般。一縷長長的頭發,被一陣風吹進了她的嘴裏。她用牙齒銜住那一縷頭發。她的眉頭,僅僅地皺著,凝結成一個深刻的“川”字。
她內心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她走過去,從躺在地上的那個死人月月的手裏,將那把帶血的匕首拿了過來。
“告訴我,章虎在哪裏?”
這句話說完,曉妹就將那把尖尖的匕首,在胡子的大腿上狠狠地紮了下去。
剪刀紮在大腿上,爆發出一陣很小的“叱”的聲音,仿佛一個輪胎猛然被一把刀子刺破了,漏氣的聲音。其實,那不是漏氣,而是在漏血。大腿上有一條動脈。剛剛,曉妹那一刀,正好是衝著胡子的那條動脈紮下去的。
“……”胡子沒有嚎叫。
因為,相比較自己襠部的那三大件被一槍崩掉的事情,他的大腿被人深深地紮了一刀,真的不算什麼。此刻,帶給他最大痛楚的,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心裏。
傳說,在古代,當犯人們麵臨淩遲大刑的時候,即使是那些意誌力堅強的男人,都過不了被閹割的那幾刀。
因為,人身上的大部分肉,就算是被人一刀子一刀子割掉,都隻是神經和肉體上的疼痛而已。這樣的疼痛,都是可以忍受住的。唯有那三刀,把一個男人最寶貴的東西都剃掉了。這樣的刀子,是沒有一個好漢能挺過去的。
“快告訴我,雷公現在在哪裏……”
這一次,曉妹說完之後,並沒有急著再動刀。因為,她已經發現,動刀子對胡子來說,已經不具備什麼威懾力了。
胡子瞳孔渙散,他低垂著的頭,微微地抬起來。
他望著曉妹那張有點兒熟悉,有點兒陌生,亦近亦遠的漂亮臉蛋。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雷公?”
胡子那隻將要合上的眼睛,再次強打著精神睜開,望著曉妹。然後,他冷冷地笑了一聲,道:“沒想到,你跟雷子還有一手。告訴你吧,現在,章虎哥和咱們狼哥,都在找他呢。他如果能活到明天早上,就算他的福氣……”
胡子話沒說完,隻聽“撲哧”一聲悶響,曉妹將手裏那把匕首,直接紮進了他的喉嚨裏。就像屠夫放豬血一樣。
胡子雙目圓睜,嘴巴張大老大。
然後,一股暗黑的血,從他的近脖子處噴湧而出。
“去死,去死,去死……”
劉曉妹連著說了十來個“去死”,她手裏的那把匕首,在胡子的喉嚨裏連著插了十幾刀。甚至因為胡子的喉嚨太小,有那麼好幾刀,曉妹都直接插偏了,或者把皮給刺攔了。
沒錯,劉曉妹這樣做,隻不過是在巨大的悲痛之下,進行著一種簡單而且重複的動作而已。甚至,她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殺人。
終於,她累了。
“當”的一聲,那隻匕首掉到了地上。她整個身體,重重地靠在了床邊。在他旁邊,譚住持的身體,已經僵硬了。
……
夜深,夜更靜,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月亮從雲端鑽了出來,卻又被曉月庵大殿前的一棵巨大的鬆樹給遮擋住了。參天的古鬆樹,蜿蜒轉折的樹枝,像獸的爪子一樣,顯得遒勁有力,且陰森森。鬆樹的樹枝上,一片片的鬆針葉子,疏密不一,看起來像一張張天網。白色的月亮,在這張天網後麵,顯得毫無作為。
在曉月庵的東廂房間,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五六條人命,先後從這個世間消失。剛開始,是喬老爺、月月和一個衝進來的狼哥的手下,被譚住持開槍射殺。後來,劉曉月又用槍和匕首將蛤蟆和胡子兩個人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