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說,我說……寶哥,其實,我是個學畫畫的……”
“學畫畫的?”
“是啊,寶哥,你快把棍子移開吧,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既然是學畫畫的,那我問你,維納斯身上的衣服,是誰給扒掉的?”
“這個,寶哥,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吧?那就說明,你不是學畫畫的咯?”說完,方天寶將手中的“紅纓槍”輕輕一按。
“啊……”隨著迪克牛仔尖叫一聲,鐵管子便吃進他的胸部,足足一公分深。鮮血像水蜜桃汁一般,溢了出來。
“寶哥饒命,寶哥饒命。其實,我不是一中學畫畫的,我是玩搖滾的……”
“就知道你剛剛不老實。學畫畫的,哪有像你這麼幹淨的。既然,你是玩搖滾的,我就讓你搖完了再滾。好,那你就給寶哥我唱一首《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寶哥,我……”
“會唱就說會唱,不會唱就說不會唱,我什麼我?是不是要我,免費再送你一公分?”
迪克牛仔聽方天寶這麼一說,連忙點頭說:“我會,我會……”
方天寶料到,這小子肯定也會唱《有多少愛可以重來》。要不然,他留個長發,把自己打扮得那麼像迪克牛仔幹嘛啊?誰不知道,迪克牛仔的成名曲,就是《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啊。
“拿去,站在舞台中間,大聲地唱出來……”方天寶一把將迪克牛仔從地上扯了起來。然後,他還溫暖地,遞給迪克牛仔一個麥克風。麥克風,原本是統一冰紅茶的促銷小姐用來給群眾打雞血的。眼下,那幾個促銷小姐,看見有人打架殺人,已經一個個跑得沒影了。
東華廣場的正門,彩旗飄揚。
統一冰紅茶的促銷現場,搭了個一米高的舞台,舞台的背景,是一組絢麗的青春組圖。迪克牛仔,兩腳發軟,得得瑟瑟地走向舞台中央。一陣風吹來,他的馬尾辮,從後麵飄到了臉上。他的臉,流著鼻血。他的胸口,也有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像一條紅布一般,從他毛茸茸的胸部,一直滴到了褲子上。
“大家歡迎,迪克牛仔同學,為我們現場演唱《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媽的,你倒是快唱啊……”方天寶見迪克牛仔兩腿發軟,渾身得瑟,手裏拿著麥克風,就是不開唱。於是,他又用鐵棍,敲了敲他的腿肚子。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終於,迪克牛仔壯懷激烈地站在台上,開唱了。見迪克牛仔都在搞表演了,於是,方天寶把手放在嘴裏,對著皮皮魯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兄弟,撤……”方天寶說完,對皮皮魯和林曉露兩個人試了個眼色。皮皮魯抬頭一看,不遠處的地鐵口,人群正在慌慌張張地躲閃著。
於是,他們兩個頓時就醒悟過來。沒錯,牛鬼的救兵們過來了。
“別讓他們三個跑了……”迪克牛仔站在台上唱歌。唱歌的時候,他也不是全心投入去唱的。他一邊唱,一邊踮起腳等自己的援兵。他站得高看得遠,首先看見了地鐵口那邊,自己的兄弟正往這邊趕來。十來把明晃晃的刀尖,已經率先從地鐵口那黑洞洞的出口,冒了出來。
現在這個點,地鐵口的人很多。但是,當大家扭頭一看,後麵來的十來個混混,人人手裏都是一把砍刀。於是,大家紛紛嚇得趕忙往兩邊散開,給那些混混們讓道。方天寶正是看見地鐵口人流的慌張,才斷定,肯定牛鬼的援兵到了。
剛剛,被叫去找援兵的壁虎,現在已經帶著牛鬼的一些狐朋狗友,率先過來了。剛剛在出發前,他們每人,都收了壁虎一包軟中華。於是,他們一個個,為了那包軟中華,直接就操著砍刀,衝東華廣場這邊來了。
“皮皮魯,你帶曉露先走,我先過去辦件事……”方天寶衝皮皮魯和林曉露說完,立馬就衝進了地鐵口。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扁扁,哪個是方天寶?”一個拿了刀的混混,最先從地鐵口殺了出來。他大叫了一聲。在道上,大家都喜歡叫壁虎的小名,叫扁扁。沒錯,跟台灣的陳.水扁是一個名號。那個混混,站在地鐵口東張西望了一下,看見東華廣場的正門,地上躺著一個人。而且,舞台上還站著一個人。
“管他哪個是方天寶,誰打了咱們牛鬼哥,你就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