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著一頭白毛臉如橘子皮一般的殷長老聽到夜長風的反問不由的一窒,厲長治被雲川當眾在凝碧崖上殺死這丟人的事又不好直接說出來,一眼看上去雲川就是哪個門派的二代弟子,蜀山的一名長老就這麼讓人家給斬於劍下,說出來自己都感到丟人,況且厲長治還有偷襲的成分在內。
再加上之前雲川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也讓老家夥忌憚不已,所以講話便沒有開始那麼傲氣了。
老家夥這些年一直在閉關,對於各派的二代弟子並不熟悉,被夜長風問的頓了一下後,抬手一指雲川道:“此子是何派何人門下?”
這時柳長鶴站出來道:“殷長老,這位乃是陽明派掌教凝陽上人的弟子雲川。”
殷長老臉色變了變道:“原來是陽明派的掌教弟子啊,怪不得修為了得,但是就算你是陽明派的掌教也不能在蜀山就這麼隨便的殺人吧?”
本來天州各派中掌教弟子的意思有兩種,一般是指將來接任掌教的弟子,和世俗王朝中的太子一般。第二種情況是指當代掌教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當代掌教的弟子絕大多數都會接任下代掌教之位,所以人們一般都不會區分的太清楚。
但是雲川這裏卻是個特例,身為陽明派當代掌教的弟子卻沒有被凝陽上人定為下代掌教的人選,這種情況在天州各派中是非常少見的。
剛才柳長鶴一開說雲川是陽明派的掌教弟子,殷長老相當然的就認為雲川是陽明派的下代掌教了,再加上此前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讓殷長老不由得有了一絲忌憚,所以言語也緩和了下來。
柳長鶴沉聲說道:“殷長老此言差矣,雲川並沒有隨意殺人,剛才不過是被動防禦而已,並沒有主動出手傷人,怎麼能說隨意殺人呢?”
殷長老臉色一沉道:“那長治就白死了不成?”
柳長鶴仍然麵帶微笑著道:“這青雲涯上上千弟子,掌教師兄也有約束不住的時候,我這刑堂長老也慚愧的緊啊。”
嘴上說著慚愧臉上哪有慚愧的表情,看到厲長治死了這位柳長鶴高興的就差沒有哼出小曲來了。言下之意厲長治不聽掌教的約束死了也是活該,現在人死了你來找掌教了,當時厲長治出手的時候可也沒有經過掌教的允許。
柳長鶴不愧為蜀山的刑堂長老,一翻話說的殷長老啞口無言,作為上代長老他又不能死纏亂打,今天站在這裏出手質問事實上就已經超出他的權限範圍了,但是因為厲長治是他的弟子也說的過去。
眼看追責不成,殷長老道:“這些暫且不論,但是蜀山的東西怎麼能旁落他派之手?”
柳長鶴道:“殷長老,雲師侄已經把青索劍交還給蜀山了。”
殷長老道:“那現在這小子手上的那把槍好像不是陽明派的東西吧?”
這位殷長老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雲川手上那把六命湮滅槍身上。
的確,之前雲川來的時候夜長風周圍的長老們可是都看到了,當時雲川手上可沒有這件法器,而且看樣子這小子此時手上這把槍還是件神器,要不然早被這小子收進體內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把槍無疑就是此子在凝碧崖上剛剛得到的。
想到這裏青雲涯上蜀山的長老們看雲川的眼光頓時就不對了,之前厲長治那事眾人看的明白,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都清楚,厲長治那廝看到青索劍出世迫不及待的出手搶奪,被人宰了也是活該,但是現在這情況和那不一樣,這把神秘的長槍剛才在雲川手上可是破了殷長老八人的蜀山劍陣,端的是威力不凡,剛才這小子把青索劍交給了夜掌教,但這把槍這小子卻一直拿在手裏也不說交給蜀山,難道想黑掉蜀山的神器嗎?
雲川早就猜到這把六命湮滅槍沒那麼容易拿出去,蓋因這把槍實在是太顯眼了,也不知蚩尤是用的什麼辦法,強行抽取了凝碧崖上所有生靈的生命力來凝聚而成的六命湮滅槍看上去就像一把真材實料的槍一樣,不但看上去,就現在雲川握在手裏也感覺到是就是一把不知什麼材料打造而成的神器。
殷長老這麼一問柳長鶴也是一愣,轉頭向著雲川看去,也是一臉的不解之色,他和雲川打交道不少,單是那趟南荒之行就讓他對雲川了解頗多,從他對雲川的了解,這小子不是貪財之人啊,怎麼今天抓著那把槍不放手呢?也不給個交待。
不單柳長鶴,旁邊的夜長風夜離落父女,曾雪依,遠處的何逍風和葉辛白都是迷惑不解,他們都是和雲川熟悉無比的人,知道雲川從來沒有過槍形的法寶,這把槍明顯就是雲川剛剛從凝碧崖上得到的,怎麼雲川沒交出來呢,這小子不是貪財之人啊,就說這把槍的威力再大吧,能有他手裏那把神秘的黑色短劍威力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