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釋白看著麵前這人,身形有些發抖。樹蔭下人影模糊,連聲音也是愈發低沉。
“當年的事情,你還在介懷?你當年還小,不必為此事思慮過多。”
曾釋白低頭嘲笑道:“不過都算是叛徒,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總活在過去,你還小要往前看。你身邊那個莫丹寧從哪兒找來的?你們倒也是信她,告訴他蠻多事。”
“請問你到底找我何事?”曾釋白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眼裏充滿了對這個人的警惕。
樹蔭下閃出一片灰褐色的衣角。“不要以為,過了這幾年你就能打得贏我。”衣角又是一動,透過衣角依舊能從布料上的暗紋看得出衣服價值的奢華。“師弟,如果丹寧還活著,你打算怎麼辦?”
曾釋白猛地抬頭望著樹蔭下的那個人,皺著眉頭難以置信的問:“真的?那她現在在哪兒?”
樹葉下傳出儒雅的笑聲,那人不緩不急的盯著曾釋白道:“你沒感覺到?她也來了,但是她似乎已經忘了你們了。”
景俞離和謝均昳無聲的走回竹宗的住所。謝均昳並不清楚景俞離到底在煩惱些什麼。說到底,自己不過也是趁著玩鬧的性子才出來攪和這麼一些事情。謝均昳盡管有對二人有種莫名的已經結識很久的的信任,但細細想來她對這二人完全不了解。景俞離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在外人有時候也會擺出翩翩君子的模樣。哪怕謝均昳與景俞離呆的時間最多,景俞離卻從不多說一句關於他自己的話。平心而論,景俞離更像謝均昳的兄長,雖然明麵上總喜歡與謝均昳鬥嘴,但事實上還是很護著謝均昳的。
興許有個兄長就是這樣的感覺吧?謝均昳看著走在自己前邊的“兄長”一副愁思難盡的樣子,還是開口了:
“俞離?你在想什麼?”
景俞離回頭瞟了一眼謝均昳推開門進了屋,等她進了屋之後把門關好。
謝均昳一副狐疑的樣子雙手抱著劍:“你要幹什麼?難道對我有什麼企圖?”
景俞離翹起嘴角,手搭在謝均昳肩膀上笑道:“是啊師妹,本少我看上你好久了。”
“去去去,別在我這裏發神經。”謝均昳笑著把他的手推開,坐在凳子上。待二人都坐在凳子上,景俞離忽然對謝均昳說:“小師妹。”
“啊?什麼?”
“莫丹寧,她是我們的小師妹。”景俞離似乎是提到了什麼不願提及的事情,他低著頭繼續說:“她是個很聰明伶俐的姑娘,師父收她的時候我和釋白以為她不過是個官家子弟,接觸了之後才發現她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莫丹寧是師父收的最後一個親傳徒弟。因我和釋白年齡皆與她相差不遠,所以我們三人經常混跡一處。師妹最會討別人喜歡,我和釋白被她纏著沒法兒去竹宗附近的山脈溜達。不過那次師妹去了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謝均昳聽著覺得很驚訝:“什麼?你們不是之前也去了幾次嘛,怎麼那會子就走丟了?”
景俞離歎了口氣:“我不知道,當時去的時候就覺得周圍環境很古怪。可是丹寧又是個不輕易放棄的人,都走到這裏了也不願意就這樣離開。”謝均昳注意到,景俞離說到“丹寧”的時候,麵色柔和卻又帶著內疚和自責,想必自己假裝的這個小師妹確實是景俞離很在乎的一個人吧?沉默了一會兒,景俞離繼續說:“因為小師妹這件事,我和釋白被師父罰在後山思過。師父似乎也是被氣的不輕,罰完我們之後便去閉關了。當時總內恰好趕上忙的時候,宗內長老大多都出去了。剛好在這防禦薄弱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我也是聽說的了。
景俞離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去思過還沒幾天,內宗被巫涵教的人恰好攻上了山。似乎是因為總內有人私藏巫涵重罪之人而不願交於巫涵教,多次交涉無果便強行來我宗搶人。巫涵教的人似乎極其看重那個人,為了搶人竟然重傷我宗數名弟子,甚至殺了我的師姐青葉,最終在打傷我宗一名長老之後巫涵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