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臉怒氣的坐於首座,指著瑾木二人,喝道:“你們二人
有何企圖,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傷朕的苦肉!可是杖斃而亡!”
玉蔓搶先磕頭道:“皇上明鑒,奴婢們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傷皇子呀!是奴婢不小心失足,才會衝撞了娘娘,全是奴婢的錯,請皇上責罰。”
蕭曆峻冷的臉上,怒氣未消,道:“你好大的膽!朕看你們是早有預謀!”
瑾木磕頭道:“皇上,奴婢確實是無心之失,皇上責罰奴婢就是,此時與他人無關,請皇上莫要牽連了無辜。”
嘴角泛起冷笑,“無辜,好大的膽,竟敢數落朕!你的意思是朕是個濫殺之人?”
瑾木心中雖在打顫,可是作為一個現世之人,怎能在古人麵前輸了氣勢!
瑾木回道:“皇上乃一介明君,奴婢不敢妄言,隻是此事,正如皇上親眼所見,是奴婢衝撞的皇後娘娘,與她人無關。”
說完,微微抬頭,看向皇上,眼裏意味深明。
蕭曆不禁一驚,好一個與眾不同的丫頭,竟這般聰慧,難怪嘉然如此鍾情,心中一笑。
可是麵上仍是怒氣未消,這時,青童從寢殿出來,道:“回皇上,太醫說娘娘受了驚嚇,動了胎氣,需要靜養。”
蕭曆起身,就要去看,青童繼續說道:“娘娘說,請皇上千萬不要放過行凶之人!”
蕭曆頓住腳步,回坐,看向一臉恭謹的青童,挑眉道:“哦?那悠兒的意思?”
青童上前一步,道:“娘娘還吩咐了奴婢一事,奴婢不知可否遵循?”
蕭曆擺擺手,道:“既是悠兒吩咐,你照做便是。”
青童行禮後,轉身,走向跪在地上的瑾木,蹲下,臉上掛起冷笑,看向一臉淡然的瑾木,眼裏泛起嗜血的光芒,道:“可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啪”“啪”“啪”的幾聲,揮手打在瑾木的兩頰上,玉蔓驚得一叫,無奈,卻不能阻止。
十幾個耳光之後,看著一臉紅腫、嘴角溢出血絲的瑾木,青童滿意地笑了,唯一不滿的是,那雙大眼仍使勁的看著她,除了清澈,竟無其他雜質,讓青童有種挖去她雙眼的衝動,哼了一聲後,青童起身,向皇上行禮說道:“娘娘說,給她個全屍,杖斃!”
蕭曆看向下方的青童,她一臉恭謹的臉上卻是不容反駁的神情,自己這個皇帝何止須窩囊,一個宮女便能如此來對我!,
卻在這時,殿外一陣混亂,接著,一臉慌張的林若蘭便出現在大殿口。
若蘭看向首座上那個陌生的少帝,撲通一聲跪下,眼裏淚水已決堤,大聲道:“求皇上饒瑾木一條命,是臣妾管教無方,臣妾願受罰。隻求皇上饒過瑾木。”
蕭曆的眉輕輕皺起,青童不滿地看向若蘭,竟敢在殿內來撒野,不識抬舉!
蕭曆斂住神色,喝道:“你可知她犯的是謀害子嗣罪,論罪當誅!還要替她受罰?”
若蘭直起頭,看向蕭曆,眼裏夾雜些許悲傷但更多的是決絕。
蕭曆看著殿裏的眾人,道:“既是你求情,朕便看在你哥哥護國有功的份上,網開一麵。”
蕭曆輕輕閉眼,再睜開,厲聲道:“定遠侯之妹,林若蘭,管教無方,致皇後受驚嚇,奪其淑儀封號,將為貴人,其婢女,冒失,杖責三十,其掌事宮女,罰俸半年,今後,浣月宮林貴人,不得傳召,不許外出。”
若蘭有些絕望的心慢慢蘇醒,隻要瑾木能活下來,就好。
青童本想說些什麼,蕭曆一擺手,便走向了內殿,青童看向雙臉紅腫已受內傷的瑾木,也不再逼迫,料到三十杖後,不死也功力失盡大半,對自己已無威脅,一聲冷笑後,便離去。
看著昏迷趴在床頭的瑾木,浣月宮內一片悲戚,玉蔓將瑾木的血色衣衫一點點褪去,可那板子將衣衫打進了血肉裏,一扯,即使是昏迷中的瑾木,身子也忍不住打顫,玉蔓的淚直直地落了下來,再也動不了分毫。
若蘭擦去眼角的淚水,將一臉悲慟的玉蔓扶起來,顫聲道:“我知你心中比誰都難過,還是我來吧。”
說著,坐在床沿上,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背,還有紅腫的臉頰,若蘭的視線開始模糊,何時見過如此的慘狀,可是,這一見,卻是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這一定是誰的陰謀,為什麼要盯上瑾木?難道是自己礙誰的眼了麼?
不再他想,看著那血衣,漸漸退去,即使很疼,也要忍著。若蘭雙手抖動的將最後一點布料扯下,眾人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