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看著這白衣少女,心裏也泛起點點傷感,低下身,說道:“姑娘?姑娘?可需要幫忙?”
聲音在瑾木的耳畔響起,盡管難過,可也發泄了番,瑾木並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也知自己終會和師父相離,想來情緒也能穩定了,該是時候回家了。
起身,並未看向一旁的少女,而是看向了馬車內,那裏,她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讓她暗暗心驚。可惜,簾已放下,什麼都看不到。
此時才看向少女,一個年紀相仿的小姑娘,見她長得並不美豔,卻也不讓人討厭,,拭去眼角的淚,回道:“多謝姑娘好意,我沒事了。”
景秋見她瞬間便恢複自然,有些驚訝,也知道不可多問,見她手裏拿著包袱,接著問道:“那姑娘這是要上何處去,此刻附近也沒了可雇傭的馬車。如果順路,姑娘可一同前往。”
瑾木見她一臉關切,便收了戒備之心,道:“我要上京。不知你們要往何處去?”
景秋一聽,頓時樂了,順路呢,不知為何,見到這姑娘,她的心底便想親近她,就像自家公子一樣,雖然待人冷清,卻讓自己覺得親切。
景秋也不顧瑾木如何反應,便拉上她的手,上了馬車。
景秋挑簾,讓瑾木先進去。瑾木低身進入,下意識抬頭,這一看,頓時有些愣住,在她眼裏的是一個墨黑發著白衣的男子,他此刻也正看向瑾木,兩眼相望,她隻覺得那雙眼仿佛有魔力般,讓人瞬間緩不過神來,這樣一雙眼容不下欺騙和背叛,這是瑾木想到的,這樣一個男子,這樣的出塵,世間能有幾人敵?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視線便回到了手裏的書上。
景秋向雲寂瞪了一眼,道:“還不讓姑娘坐下。”
雲寂連忙將瑾木讓進來,嘿嘿一笑,那副樣子,讓瑾木忍不住一笑。
瑾木對著白衣人說道:“多謝公子願載我一程,我,玉瑾木。”
溫玉再次抬眼,看向白衣少女,那雙靈動的雙眼讓他不忍拒絕,回道:“舉手之勞,在下溫玉。”
瑾木一聽,不禁在口中喃喃道:“溫玉,溫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否?”
身旁的景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歡快的說道:“玉姑娘可別說那些文鄒鄒的字眼,我景秋可理解不了,不過,姑娘的姓倒是和我家公子的名重了,太巧了。”
瑾木也笑了,這景秋和少年都是可愛率真之人,這也不用擔心一路煩悶呢,不過,她竟心驚自己不敢在那名喚溫玉的人麵前無禮。
看向那少年,少年趕緊回到:“玉姑娘好,我叫雲寂。”
就這樣,瑾木離開普陀山的第一天,是和馬車上的四人一起度過的,這一天,她忘記了那些傷感,和景秋雲寂混成了一堆,開始三人都還拘束,不知誰開始提到了吃,瑾木便滔滔不絕的開始了她的那些拿手美食,惹得車上兩人垂涎三尺,嚷著有機會一定要嚐嚐,連淡漠的溫玉都時不時側眼看向那個眉目明朗的少女。
到達寧縣已近天黑,秦叔將馬車駛向溫家在寧縣的別院,瑾木本該告別,卻被熱情的景秋拉住,說天時已晚,大家同往京城,一起也熱鬧些。禁不住她的熱情,瑾木答應留宿,可心裏已想好,明日一早便自行離去,雖然和他們一起很快樂,但看他們的行頭,不是一般人,而那溫玉,更不知是何身份。
別院裏,瑾木更是堅定了獨自離開的決心,林府雖不是大富之人,卻也是注重庭院布置的,但何種富有竟連一個別院都如此別致?
隻見眼所到處,乃上好白玉砌成的欄柱,要知道如此的白玉,在闌域,通常隻有達官貴人才用得了,轉過走廊,乃大片荷花池,連片荷花香氣充滿別院,此荷花非彼荷花,乃特種荷花,昔日聽聞,西域小國進貢的就有此荷花,卻是罕見之物,那時,瑾木聽嘉然細細念叨過。所以,離去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