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坑中,除了一人一劍依然久久的矗立在哪裏,剩下的隻有厚厚的一層屍骨。整個萬獸坑再無一獸。
或許,今晚夏侯靜能夠睡個好覺了,但是明天呢?她又該何去何從呢?她該怎樣逃離這裏呢?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夏侯靜才醒了過來。
這是他三年來睡的最好的一個夜晚了,在昨晚以前,想要踏踏實實的睡個覺,那隻能是奢求,因為她需要時時刻刻準備戰鬥著,她的休息時間和萬獸坑中野獸的是同步的。
她剛落入萬獸坑中的時候,她曾經試過要破開這莫名的大陣,但失敗了,今天,所有的野獸都被她屠戮殆盡後,她所能做的也就隻有想方設法的出去了。
現在她的武功大進,不僅讓她又多了幾分信心。
她試著運轉那篇不知名的功法,將功力提到十成,猛提一口氣,便縱身 一躍。
以她現在的功力,一躍跳起五丈左右是不成問題的,夏侯靜原以為在兩丈左右的地方會遇到猛烈地阻擊,因為她剛開始的落下萬獸坑的時候,那時候就是在兩丈左右的地方遇到了猛烈地阻擊,竟然將她反彈回去,將堆積起來的屍山生生的砸散開來。
可這次不一樣,她一口氣衝上了五丈多高後竟然還沒有遇到阻力,顯然,大陣的高度與當時存在了太多的偏差。
五丈多高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這一次算是白費力氣了。
她心中有一種猜測,是不是越到邊緣的地方,大陣會越矮呢?那麼這個大陣的陣眼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呢?
為了驗證她的想法,她便朝著前方走了一段後,再次騰空而起,但結果卻還是一樣。
現在除了這種漫無目的的實驗外,她也別無它法,隻能暫時先這樣實驗者。
又是一天過去了,她就在這空寂的萬獸坑中走走跳跳,離遠了看,活像誰誰家的小孩正玩性正酣呢。
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停歇,她不擔心消耗太大,因為此時已經沒有了危險。
就在她能夠看見萬獸坑的邊緣的時候,她再次衝天而起,在就要到達極限的時候,突然,她手中的劍像插在了一塊鋼板上一樣,令她的右手虎口一陣生疼,由於她是用盡了全力向上衝,但劍一遇到阻力後,就迅速將她彈了回來,重重的砸到了屍骨上,同時她上空的空間也是一陣震顫。
雖然她被砸的吐出幾口鮮血,但她那張冷冷的臉上卻堆起了一絲笑容,不過笑的是那麼的僵硬,或許她早已忘記了笑這個表情。
在天空震顫的時候,她特意注意了一下,令她沒想到的是,震顫的路徑竟然是一片弧形,如果將將其實質化後觀看,將明顯的看到這個大陣竟然是一口倒扣下的大鍋。
夏侯靜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她也知道了陣眼在哪裏?
這個大陣的陣眼肯定是在最中心位置,但先不說最中心位置的高度是她所不能及的,就算她能夠穿過陣眼,但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境況,也會讓他再次跌落進來。
怎麼辦?怎麼辦?
夏侯靜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感到了無助,十年了,如果她的笑兒還活著的話,現在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可是一切都將不可挽回,十年前的那一天,她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殺死了她剛出生的兒子,每當想到這裏,她的心中都在泣血,他才剛剛出生啊,連眼都還沒睜開,不管她和諸葛銘這段緣分是對是錯,也不管有多大的冤仇,孩子都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懂,甚至都不會思維,就此慘遭橫禍。
那種血肉相連的親情剛剛建立,就被人硬生生的割去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也隻有那些懷胎十月的母親才能夠切身體會了。
他恨,恨他的父親,恨天衍道人,那是刻骨銘心透徹心扉的恨,或許,如果沒有恨,她也許早就悲傷而死了。
此時,那種久違的平時被她深埋於心的壓抑一股腦全跑出來了,當時於諸葛銘的纏綿,小生命成長的喜悅,後來父親的絕情,再後來的被追殺,兒子的慘死,十萬大山的苦苦尋覓,所有的一切全湧進了腦海,她快要被這些記憶撐爆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陷入了安靜之中,顯然已經昏死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醒了過來,可是,此時,她已經容貌大變,一頭烏黑的頭發已然花白,像枯草一樣,臉上的皮膚滿是褶皺,一副老態龍鍾模樣,不知道的看見,還以為她是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
夏侯靜自己卻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有了破陣之法,既然這陣像鍋一樣倒扣著,那麼隻要在大陣的最邊緣處下降一點,便可輕鬆地穿過大陣了,現在最邊緣處離地麵約兩丈多遠,隻要在向前挖一段距離應該就能挖到大陣的最底部了。
有了破解之法,令他精神一振,爬起來便開始用劍開始挖,但當她伸出雙手時,她不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因為她此時看見了一雙如同枯木的手,手上滿是皺紋,她忙摸了摸臉,臉上褶皺清晰可感。
“啊…….”一聲長嘯劃破長空,響徹整個十萬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