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星星好奇的打量了下賣相很是認真的白楊,用細長的手指頂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認真的看向白楊說:“我就說麼,你這兩天怎麼這麼反常,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和我還裝的這麼正經,什麼事吧,擺明了說,你還怕我給你抖落出去不成?”
白楊尷尬的摸了摸頭,咧開嘴嘿嘿的一笑說:“嗨,你這還真是神了,什麼事都瞞不住你!行了,我也不怕你給我說出去。哎,說起來,你還記得,前兩天班長跟咱班同學說的那事嗎?”
邢星星疑惑的問:“哪一件啊?班長宣布那麼多的事,我要是都琢磨琢磨,還要不要學習啊!再說了,我在學校來是學習的,又不是來給自己找事的,學校平時重點強調的那些東西,有幾件能和學習扯上關係!”
白楊摸了摸頭,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也對,整天有事沒事都得找點事!這學校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說咱們也不是對象,這成天一出一出的表現**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哎,還是說正事吧!我說的那事啊,還真算個事!就是前天班長不是說咱們學校準備開設一個傳媒班麼,還讓咱們抓緊時間報名!我看這班裏也沒什麼動靜。。。”
“打住,白楊啊!你不會腦子抽抽了吧?原來你說的大事就是這事啊,還真是可惜了你這一番水深火熱的好奇了!你搞清楚,咱們這是重點班!你知道重點班意味著什麼嗎?全年級20個班,兩個火箭,兩個重點!這是很多人拿著真金白銀都擠不進來的班啊!在這個班裏的學生那可都是咱們學校本科過線的種子,歲月匆匆,挑燈夜讀的,圖的是個什麼?圖的就是個六月!你覺得在高三這麼關鍵的一年裏,有誰願意放下自己的學業,去轉那個什麼虛無飄渺的傳媒班嗎?有可能嗎?可能嗎?能嗎?嗎?”邢星星很是義憤填膺的打斷的白楊的敘述,發表著自己成熟的看法。
“嗬嗬,沒可能!但是。。。”白楊擺了擺手,尷尬的笑著回答著。
“知道沒可能就好!沒有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腦子一熱,覺得自己還挺有文藝範的,就想去試試?不是我說你,我們現在是高三,不是高一高二的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們都長大了,你讀這麼多年書為了什麼?過去的19年裏,你放棄了多少?寒窗苦讀,風裏來雨裏去,為的是什麼?你隻是以為自己的一個念頭,就想一些沒影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大一輪複習,每一天都是至關重要。我們耽擱不起,你那麼多年的付出,功虧一簣?你父母對你的期望,你對的起嗎?”邢星星又一次打斷了白楊的反駁,煞是認真的對著白楊苦口婆心的陳述著某些事實。
白楊煩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攥緊的拳頭狠狠的在欄杆上砸了一記。低下了頭,俊秀的麵孔輕輕地顫抖著。
隻一會,白楊慢慢抬起了自己低下的頭顱。緩緩的看向邢星星,眸子裏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倔強。
白楊猶豫了一下,開合著的嘴裏終於發出了聲音。
“我承認,你說的都對!我也都知道你所說的,我什麼都明白!但是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了解我,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山裏的少年,他什麼都不懂,他向往山外麵的世界!終於有一天,從山外來了一對情侶,他第一次見到那種被他稱為攝像機的東西。剛開始...他和他的小夥伴們管那個東西叫“木頭樁子”,但是後來他迷上了那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在很小的時候,在心裏許下夢想,有朝一日,一定要通過那個“木頭樁子”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所想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是在他許下那個夢想之後,卻再也沒有接觸到那個夢想!沒有,一點也沒有!他的世界離那個世界兩條平行的線,再也沒有過相交。什麼都是乖乖聽話,在哪裏讀初中,在哪裏讀高中,周末幹什麼,假期幹什麼,甚至連文理分科,都是為了父母眼中就業寬廣的理科,而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文科!你不懂,那種感受你永遠也不會懂!你不懂他每個晚上大腦裏都浮現一組組不斷拚接的鏡頭,你不懂他的大腦無時不刻都在創作,看到一隻鉛筆也會構思出一部電影!你真的不懂,明明心裏喜歡,卻還得為了好好學習,將那種感覺強行壓下去!你真的不懂!”白楊聲音顫抖著,眼中似乎也是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