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家境(1 / 2)

任環生出生在華龍國都昌市,是一個臨近高考的高中生,也是道教分會館的學員弟子。

城陽街區是都昌市的貧民區,一棟棟陳舊的房子是這些低保戶的居所。任環生和同學萬繼波的家都住在這個街區,但任環生的住處比起萬繼波的住處還要惡劣,這是因為任環生的住處更靠近都昌市火力發電廠。

任環生和他奶奶不但要經受火力發電廠所發出轟鳴的噪音,還要經受煤煙塵霧的困擾。但是他奶奶十分感謝政府給他們解決了這所不到二十個平方米的住處。以他奶奶拾垃圾賣來看,想在都昌這個大城市購置點兒角屋片瓦,簡直就是做白日夢。

任環生常常看到佝僂著身子拾垃圾的奶奶,心裏格外的痛苦。自從打他一懂事的那天起,他就特別的乖巧,練功和學習都十分的刻苦。

他也曾經追問過奶奶:“我的爸爸媽媽去了哪裏呢?”

“我為啥沒有爸爸媽媽呢?”

“環生啦!你爸是一個苦命的人呀!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你,就被病魔領去了。”

“病魔?”

“嗯!你爸是得癌症死的。”

“哪我媽媽呢?”

“你媽媽?媽媽!唉--咱家窮唄!誰會受得了拾破爛的家喲!”

“奶奶!”任環生撲進了奶奶幹瘦而汙漬的懷裏,奶奶老淚縱橫地撫摸著孫子的頭。

這一切,對於任環生來說,好似曆曆在目。

任環生放學回來,很快走到自家的這棟已被煤灰覆蓋的舊樓房前,這熟悉的煤灰味,這磨性子的嘈雜聲,這跟他一樣貧窮孩子的嬉鬧聲,甚至於這有些缺營養的大人麵孔仍然飽含著熱情生活的態度,都深深感染著他。

他的家住在二樓。二樓是這棟樓除開下麵的門市而外的底樓了,所以也是這棟樓最差的。因為窗戶常年看不到光線,潮濕是必須的,廁所被堵的是第一個……

任環生順著昏暗而又些發黴的樓梯間摸到了自家房門,熟練地掏出鑰匙摸黑打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怪味迎麵而來。

但是,任環生聞到這股難聞的怪味卻有些興奮了。他拉開房間的燈,微弱的燈光照在滿屋的廢紙廢塑料瓶,這些廢品是奶奶拾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變賣的。

看樣子奶奶還沒有回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隻有這些廢品陪伴著他。這套不足二十個平方的房子分成了兩個房間,一個廁所和盥洗室共同的小房間;另一個既是客廳、睡房又是飯廳的房間。

就這個“多功能”房間最裏麵的靠近一個狹小窗戶的角落,擱置了一個單人床和一個破舊的小桌及塑料凳。奶奶用了一塊十分破舊的床單把這些遮擋起來,便成了任環生學習和睡覺的地方。

如此,任環生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複習後天就要高考的科目。

二〇二三年的六月七日,華龍國一年一度的高考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任環生胸有成竹地走進了考室。透著油墨香的試卷在他的筆下沙沙作響,他埋頭於每堂考試,全身心地投入,那些監考老師和監控作弊的設備對任環生來說,形同於虛設。

他清楚的知道,高考成功是改變他悲慘而窮困的唯一途徑--也隻有考取華龍國最頂級最頂尖最著名的仁教大學才有出人頭地的時候。因為這所大學為華龍國輸送了許多傑出的政治家、國家元首,他也幻想某一天也能做一名改變國家命運,甚至於是世界命運的政治家。

所以,他格外珍惜、格外認真地對待這次高考。

他考完最後一堂科目--英語,這才隨著高考結束的鍾聲輕鬆地走出考室。

“生哥生哥!”不在同一個考室的同學萬繼波在學校大門隔著湧出的考生向他叫道,“考得怎麼樣呀?”

任環生擠了出來,習慣性地撇了撇嘴,故作深沉一會後,便信心滿滿地說:“嗯,OK!自我感覺良好!”

“唉!可我,悲催得自我感覺都不良好喲!”

任環生拍了拍好朋友的肩安慰道:“這隻不過是自我感覺而已!”

“嘿嘿!我破罐子破摔唄!隻要你考得好,我也挺高興呀!咦,你看!”

任環生順著萬繼波的手指看去,一襲紫色連衣裙的倩影在不遠處飄去,長發臨風而揚,別在頭上潔白的蝴蝶結一閃一閃地像似在飛。

“羅紫欣!”任環生忍不住輕輕地叫出聲來。

但是,羅紫欣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更沒有停下腳步向他這邊瞟上一眼,就已經隨著考生和接學生家長的人流漸行漸遠。

任環生最鐵的哥們,最好的朋友,此時此刻十分沮喪地看著任環生,好像是他萬繼波被人甩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