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爸爸把薑穎拉上板凳,反而不著急往下講了。
此時張戈嘴角淌著口水,他和古秋雯都沒發覺,童書琴也不再關注門檻上的祝杉,她整個身形都扭轉向祝爸爸。
母夜叉塗著鮮紅的嘴唇,都快貼上祝爸爸的臉上了:“您快點說啊?”
祝爸爸看了看母夜叉:“我真的說了?你可別後悔?哈哈。”祝杉很清楚母夜叉的心思,不過他真的很佩服老爸,這麼多江湖大佬都被他說得五迷三道。
“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九四一年是抗戰最艱苦的一年。”張戈狠狠擦了幾下嘴角:“我知道,那時候我父親也受過鬼子的氣。”古秋雯也回過神來:“那時候?你幾歲?記事嗎?”張戈還嘴硬:“我父親講的。”
祝杉連忙擺著手出來圓場:“兩位老師都不要爭了,張老師說的很對,哪怕你家是有錢人,在外敵入侵時都要被欺負的。”祝杉還故意將“有錢人”三個字咬的異常清楚,古老師的嘴角都撇上天了,因為在她眼裏張戈的父親也就是她家的帳房先生,能叫做有錢人嗎?祝杉看著這兩位的表情,他心裏更舒坦,總算借這個機會報複了張戈給自己的那一巴掌。
好容易安撫了張戈和古老師,祝爸爸才能繼續說:“有一次,一二九師司令部被鬼子特種部隊咬上無法脫身,隱居桃村的薑巨子扮作砍柴人將部隊領進了桃村,薑巨子嚴守祖訓不輕易出山,但是他暗中一直在幫助八路軍。鬼子不甘心啊,他們散成小股四處亂鑽,總想潛入桃村來個中心開花。有一天,薑巨子發現一股鬼子還真有點邪門歪道,竟然將隧道掘進到司令部地下,薑巨子毫不猶豫打穿側洞鑽進去,爬行很久發現前方有亮光。”
講到這裏祝爸爸已經在太師椅上坐不住了,他幹脆走到張戈、古老師和母夜叉中間,那三人也將目光集中在祝爸爸手上,仿佛那裏就有鬼子在揮汗如雨。
“前方有六名鬼子,其中一名跪著拿探頭貼在洞壁,後邊的助手戴著耳機,另外兩名拿著鐵鍬鐵鎬一看就是壯勞力,有個年齡較大的左臂纏著紅十字,背個巨大的野戰急救箱,那上邊也有紅十字,明顯是醫生,後邊蹲著矮個子,一看就是頭兒!
童書琴此刻開口了:“才五個鬼子?至於配備一名軍醫嗎?”
祝爸爸讚同道:“童巨子是內行。”祝杉笑著說:“當然了,我們是同事。”
童書琴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矮個子就是鬆景良帶,一名非常聰明的學者,他的小組最厲害,給他的小組單獨配備軍醫是為了抓俘虜!這時候薑巨子看到戴耳機的鬼子顯出誇張表情,他緊抓另一名鬼子手裏的探頭,一步步鎖定方向,耳機裏滴滴答答的鳴叫薑巨子能聽的一清二楚,他將風火馳掏出來,但是麵對六名鬼子他身邊沒個幫手,他需要等待時機!矮個子鬼子悄悄拎出一枚四十八瓣步兵手雷,在皮帶扣上輕輕一敲,手雷冒出藍煙,他向前一個猛撲同時右手按倒了醫生,左手則將手雷穩穩放進了那四名鬼子群裏,“轟”的一聲很悶,隧道被震得嘩啦啦的坍塌了。”
“祝教授您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您當時在場嗎?”誰也沒注意張臻站在屋裏。
祝杉冷眼看著張臻沒說話,思南上前給祝爸爸換了新茶,也算是替張臻解了圍。
祝爸爸清了清嗓子:“薑巨子距離最遠但也被震暈了,他醒過來就用風火馳不斷掘進,大約過了半小時扒出了投彈的矮個子,打開自明火時黑暗中打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