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祝杉由思南陪著,在大學內部的招待所裏安頓下來,招待所很便宜,學校食堂也不貴,晚飯祝杉需要自己搞定,他跟思南按照一比一換了些就餐卷。
傍著夜色他散步在校園裏,快要熄燈的時候,階梯教室裏僅有的幾個學生在等待關門的校工;
祝杉透過窗子看到了思南和越人,思南好像說了句什麼,越人激動的抱住了她,似乎還有進一步的企圖,思南左手掌頂著他腦門一推,祝杉在窗外差點喊出聲來,這會搞成腦震蕩。越人熟練的躲開了思南的招式,右手還是不肯放開。
當思南真的生氣時越人低頭退縮了。
看到此情此景,祝杉不禁自豪的搖了搖頭,在為越人惋惜的同時,他想起五星酒店房間裏,自己是如何硬生生的擠進衛生間,最終得償所願的往事。
祝杉看著越人那有些謝頂的頭頂,心裏想:“你絕對搞不過思南,換了我沒問題的!”
看著思南和越人在男女宿舍的岔路口分手,祝杉更加確信思南是個言出必果的人,她白天答應自己的事情定會努力辦好。
祝杉躺在床上呼嚕震天的睡著了,連日的旅途疲勞讓他都沒有起夜,清晨一柱擎天的被活活憋醒。
招待所的客房沒有衛生間,出門還要走上十幾米才有公用廁所,他急急火火打開房門正碰上路過的服務員,屋裏的餿臭嗆得服務員倒退了三四步。
祝杉一邊方便一邊心裏想:“難道我就是這麼臭哄哄的坐在思南宿舍裏?人家一個漂亮女孩子還忍了我一整天?天啊!”
膀胱排空時他兩手抖了抖就準備收好褲襠,偏巧拉鎖夾了幾根糗毛,他剛一低頭就被自己的味道熏的差點跌進尿池子。
一路上顛沛輾轉,他好多日子沒洗澡了!
祝杉返回房間端出屋裏僅有的兩隻塑料盆,從水房打些熱水在廁所裏洗了起來。
廁所對麵是一排建築工人的臨時板房,半導體裏播放著早間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駐港部隊零點準時通過界限,這標誌著從一九九七年開始,香港正式回歸了祖國。”
祝杉一頭肥皂兩眼緊閉,但是嘴角露出了笑意。
廁所和板房之間隔著一條四五米寬的水泥路,一名壯漢三兩步跨過水泥路跑進廁所,對著池子傾空了手裏臉盆中的尿液,他一邊用自來水清刷盆子,一邊開心的跟祝杉拉話:“一大早就開始洗澡啊?你老婆也來探親了?”
祝杉頭上還殘留著泡沫,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跟誰說話,自然就沒搭腔。
“嗬嗬嗬,怪不得你老婆這麼俊,原來你這玩意兒真大啊?”話音未落,那來人竟然用手指敲打了幾下,祝杉一個邊腿用膝蓋碰開那隻大手,就像京劇亮相,那胯下軟軟的秋秧足有一尺多長,他同時左手舉起冷水盆來個醍醐灌頂,他抬眼看到壯漢的同時,壯漢也發現認錯了人,他滿臉不好意思的連著說:“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一邊夾著臉盆跑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回頭“嘖嘖”了幾聲。
就在壯漢和祝杉在廁所裏發生小岔曲的同時,前來探親的壯漢老婆卻惹出了事。
招待所坐落在學校裏最深的角落,臨時板房就建在客房旁邊的空地上,為了方便工人出入同時也不影響教學秩序,校方打開了一扇建校初期就有的角門,工人們平時都將洗澡水潑撒路當中,壯漢老婆也入鄉隨俗的學會了,今天一對老者從角門輕車熟路的進院子,被她一盆水澆濕了褲腳和皮鞋。
壯漢老婆先是“哇哇”叫了兩聲,然後進退兩難的揪著衣角戳在門口。
祝杉擦幹淨頭發就聽見女人的叫喊,他眼睛看著外邊的同時,迅速穿上了幹淨褲頭。
張臻對角門再熟悉不過,三十年前上學時就常來常往,今天他和夫人重回母校不自覺就走到角門,恰巧那門還開著,隻是過去那些水杉林子和二月蘭都沒了,換成了雜亂的臨時居所。
他平時總是一副參加記者招待會的打扮,何況今天要來母校,所以他穿著格外體麵,沒想到一進門,一身米色毛料定製西裝和犀牛皮鞋就被淋上了一盆汙水。
張臻握緊拐杖同時觀察右邊和前方是否有埋伏,當他判定這隻是一個村婦的魯莽行為後,就輕輕喘出一口氣後拍拍夫人右臂,張夫人心領神會的向左邊巡視幾眼,壯漢看老夫妻站在路中央不打算馬上離開,他也看到了這身行頭價值不菲,惡人先告狀他反而罵了一句:“學校大門才是正道,你們鬼鬼祟祟的走後門,是不是想偷東西?”說著那隻騷臉盆就飛向了老夫妻。
祝杉對壯漢的粗俗和無理本來就很氣憤,再見到他這麼欺負老人,他自己手裏的臉盆隨後飛出,以更快速度將騷臉盆切成三四塊,隨後自家臉盆完好無損的飛去來兮。
張臻抬眼和祝杉對望,祝杉渾身一激靈!這個老人跟張戈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年齡更大些,否則真有些難分真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