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幽穀遭劫(1 / 2)

雲浮山紫岩穀,峭壁參天,陡如刀削,崖頂上,古木森森,鬆蘿倒掛。形成一道天然的墨綠屏障,將整座山穀遮蔽得十分幽暗。密林中,時有野鳥驚飛,古猿幽鳴,就更加增添了幾分森然之氣。峽穀中,唯有一條丈八寬的狹長古道,穿山而過,可通穀外。

此方曆來都是一處險惡之地,非但地處偏僻,山勢崢嶸,而且,近年來,據傳聞,這山穀之中,經常出現一些山賊盜匪,橫刀攔路,劫財劫色,無惡不作。甚或還偶有一些來曆不明的魔人(一群相貌醜陋,貪婪凶狠,且身負異功的爆匪被時人稱作魔人.也是魔族成員的代稱)竟在大天白日在此出沒,奪人性命,吸人精血。

這一日,山道上,二驢一馬,正拉成縱隊,迤邐而行,堅蹄踏在沙石路上,發出清脆的得得之聲。空穀回音,綿綿不絕。

三騎背上,三位乘者的裝束打扮倒是有些特別,走在最前麵的一位,長得白白淨淨,矮矮胖胖。眼睛細小,不笑自眯。嘴角微翹,不樂自喜。他身著一套大紅色新郎禮服,頭戴插有彩色鳥羽的吉祥禮帽,胸掛紅花,騎著一頭黃驢,洋洋自得,喜盈眉梢。原來竟是一位新郎官。

居中青驢背上的哪一位,身材窈窕,也穿著一身紅色婚紗禮服,頭罩一方紅綢蓋頭。麵目被遮,無法看清。但,這一位,不用問,一定就是新娘子了。

走在最後的一位,胯下白馬,身著藍色武士短裝,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光景,濃眉大眼,國字臉,一團正氣。他背負寶劍,腰懸獸皮鏢囊,與最前麵的那位新郎官的神情卻是大相徑庭,前一位,神態喜樂,似乎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慶之中。

而他卻是一臉的嚴肅機警,兩隻眼珠左右旋轉,察看著兩側山崖上的環境。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偏遠山區,由於山路崎嶇難行,寨子裏的姑娘出嫁,一般都要騎著毛驢過門,很少乘坐花轎。而眼前這支接親的隊伍就是如此,隻是人數有些過少,甚至,少得叫人有些吃驚。

一般人家操辦喜事,迎親的人,大多都是一大群人,前呼後擁,吹吹打打,甚是熱鬧。而這支迎親的隊伍非但人少,而且冷冷清清,除了新郎官臉上自我陶醉的笑意,就再沒有一點喜慶。

三個人顛顛簸簸,正自前行,忽聽最後麵白馬上的那個少年,開口壓著聲音向前麵的新郎低喚:“姐夫,等一下!”

“怎麼了?蕭凡,有什麼事?”新郎官一拉韁繩,拽住毛驢,回頭問道。

敢情這藍衣少年正是蕭凡,特奉母命,送姐姐蕭環出嫁。

“你聽見沒有?在前麵的山頂,有鬼笑聲,和昨天夜裏的一樣!”蕭凡側仰著頭,掃視山頂,凝眉道

“啊!”新郎官大感驚詫,抬頭向峭壁上驚恐觀看,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不由咧嘴嗬嗬一笑,說道:“哪有什麼鬼笑,大天白日的,開玩笑,別嚇著你姐!”

忽見新娘子也站下靜聽,就一拽驢韁,磨過頭來,向她笑道:“蕭環,別聽你弟弟胡扯,他在嚇唬咱們玩呢!”說著一催驢趕了過來,與她並肩站立,好像在給她壯膽。

新娘子蕭環卻出人意料的一把將紅蓋頭扯下來,露出來一張俊美如花的麵孔,但她卻是彎眉緊蹙,杏眼中滿是驚恐。覷目向山上瞭望,開口向新郎官噓了一聲,說道:“仲永,蕭凡沒有開玩笑,真有一種奇怪的笑聲,我也聽見了!真就和昨天晚上我給“幹爹”上感恩香時所聽見的笑聲一個樣!”

仲永嚇得一縮脖子:“啊!真的嗎?是強盜啊,還是妖怪,這可怎麼辦啊?”瞄了一眼蕭環,嗔怪道:“蕭環,這都怪你,為了讓我節省點錢,說什麼也不讓我請婚儀隊來迎娶你,他們要是來了,人多勢眾,最起碼可以仗仗膽啊,這下可好,我們三個,人單勢孤的,萬一,真有劫道的,可怎麼辦呀!”

蕭環白了他一眼,低叱道:“別嚷嚷!你有點出息好不好?請來婚儀隊有什麼用,隻會吹吹喇叭,敲敲鼓,念幾句牙外的吉祥嗑,肥吃肥喝大把拿錢,遇見事比誰跑的都快,你還巴望他們仗膽嗎?他們隻會添亂。”

“可是——”仲永哭哭唧唧還想說什麼,卻被蕭凡打斷:“好了,別吵了,你們先在此等候,我到前麵瞧瞧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