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勳一愣，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你說什麼？我爹，你居然也……”
天燕一愣，然後抿嘴哈哈笑了幾聲：“喂，你該不會已經喜歡上我，所以現在難以接受這件事了吧？哈哈，你真的可愛啊，難道你還沒想通，以前的我都是裝出來騙你的，即使如此，你也放不下？”
龐勳被戳穿心事，心裏的羞憤與怒氣成倍增長。右臂忽然一陣膨脹，噗嗤一聲撕破衣服，露出巨大的蜥蜴手臂，拳頭在空中揮舞兩下，然後說道：“我當然放不下你，所以我要親手幹掉你！”
“愛極生恨嗎？哎，也怪不得你，確實是我辜負了你。”天燕的表情忽然不再帶著嘲笑，而是有了幾分失落，看了龐勳幾眼，又低頭垂下，表情裏充滿無奈與絕望。
龐勳一愣，心裏忽然想到：她是一個殺手，她從幾年前開始來我家裏，就是為了刺探情報，這是工作，也不全都是她自己的意思。這麼多年來，她難道對我一點情愫都沒有？我不相信，而且看她的表情，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龐勳不斷說著，動作就緩了一步。
天燕輕輕的呼了口氣，又變回剛才的淡淡輕笑，說道：“我必須阻止你，要打就來吧。”
“你滾吧，叫方岩那老頭聽好了，明天若不拱手將這座城市交出，明天就是他一家大小的死期。”
天燕一愣，眼眸裏充滿了糾結於痛苦，緩緩上前兩步說道：“你們為什麼要對這座城市下手，你們龐家的發展本來可以很好的，為什麼要如此不珍惜原本大好的未來。”
她話中帶著幾分關懷，幾分急切。龐勳仿佛又回到了這些年，與她同床共枕時，她的那些殷切關懷的枕邊話，她的那些讓人心裏發暖的貼心言語。
“這是我們的宿命，沒辦法更改。這個世界就要被改變了，不久之後……天地都會發生變化，六界九族的下一次大戰就要開始了，如果我們不鞏固好自己的勢力，我們根本沒有資格活下去，你明白嗎？”龐勳也是傾吐肺腑之言。
天燕眼眸兩行淚光落下，緩步走到龐勳身邊，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為什麼我要做殺手，為什麼你卻是妖族……”
“你別這樣，殺手有什麼了不起的，背叛他們，我可以保護你。”
“不，我的職業絕對沒有背叛，隻有成功與死亡。”
說著，天燕忽然從魂戒中摸出一把短刀，反手抵在自己喉嚨上，一下猛然劃過去。
血液飛濺的瞬間，龐勳反應極快，左手一把抓住了天燕的手腕，大聲喊道：“你幹什麼！為什麼要自尋短見！”
“放手，你讓我死……”
天燕脖子處已經多了一道不淺的傷痕，隻差一點就要隔斷喉嚨。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放手啊！讓我去死。”
“我說了，你不許死！”
兩人糾纏中，天燕忽然刀劍反擊而出，一下刺中龐勳的肩頭，原本的哭腔瞬間變為陰森寒冷：“那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