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禦醫笑著望著戀姬道:“孺子可教,那你說說,應當如何應對呢?”

戀姬心中一驚,問道:“先生!當真是月信?”

陳禦醫並不說話,戀姬垂下頭去,小聲說道:“可用元胡止痛,後靜臥保暖,長期調理。”

陳禦醫收起藥箱,說道:“去給公主拿個暖壺來,稍後我開了方子,讓宮女去煎藥。”

他又叮囑奶娘道:“公主來了月信,好在這寢宮有個浴房,你千萬把水溫弄高些,讓公主好舒緩疼痛。”

奶娘連連點頭,說道:“我曉得了,禦醫慢走。”

戀姬撫上自己的小腹,她隱約記起她曾問過陳禦醫這樣的問題:“先生先生,婦人來了月信,是何意啊?我不明白。”

那時候的陳禦醫,也是捏著胡須笑著說:“月信會流血,以後公主就知道了。”

戀姬那時候望著陳禦醫,不解道:“哪裏會流血啊?”

陳禦醫咳嗽了一聲說道:“下麵會流血……”

“下麵是哪裏啊?”

陳禦醫說道:“別問啦,小丫頭,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戀姬又想起最後陳禦醫還摸著她的頭笑道:“婦人來了月信後,就可以生子了,這是好事。”戀姬卻不解的皺了眉:“流血怎麼會是好事呢……”

那兩年前的事情,似乎曆曆在目,而如今,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可以生子的婦人了。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她突然很害怕,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襲來。她呆呆的望著宮女們來來去去忙碌的身影,突然不知所措。

直到奶娘過來扶了她從床上起來,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沙啞著聲音問奶娘:“奶娘……真的是月信嗎?”

奶娘大大咧咧的答道:“這還有假?”說完十分高興的拍了拍戀姬的肩膀,說道:“哎呀,我們的戀姬公主終於長大了,成女人啦。”

戀姬踩著地麵,看著宮女們換著自己的床單,那一抹紅色是那樣的刺眼,卻覺得那樣的不真實。

奶娘已經吩咐了人去燒水,整個浴房的霧氣環繞,看起來更加的如同在夢中一般,戀姬踩著階梯下了浴池,叮囑奶娘去外麵守著,說想一個人洗。

她望著水中自己身下流出的血液,在水中淡了又淡,直至不見,那種小腹傳來的刺痛時刻提醒著她,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成熟的女人,具備了生育的能力。

她趴在池邊,突然很想哭,不知道為何,她突然痛恨起這種身體上的成長。

門外的羽澈並不知情,陳禦醫出門後,隻是匆匆的與展傅禹交代了兩句,便去禦醫院拿藥去了,羽澈望著那怡夏宮緊閉的大門,心中充滿了疑惑,戀姬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