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澈笑完了,眼角都笑出了淚花,喘著氣說道:“你說你,倒還怪起筷子來了。”
戀姬倒也是不在意的,從湯碗裏撈出一隻湯勺,然後在飯上蹭了蹭說道:“還是這個好使,重新喂重新喂。”
羽澈握住了那隻手:“我的大小姐,你還是讓我自己吃吧。”
戀姬突然望著羽澈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發呆,羽澈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趕緊收回去。
“怪怪的。”戀姬自言自語道。
羽澈有些尷尬的問道:“怎麼了?”
戀姬想了想,倒是又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那你先吃吧,吃完了喊我,我就在院外。”
然後就起了身,開了門往屋外走去。
羽澈剛想說些什麼,戀姬卻又回了頭,叮囑道:“吃完了讓禦醫瞧一瞧傷,不能大意了。”
羽澈朝著她點了點頭,便低頭吃飯了。
直到戀姬關了門,他才歎了口氣,暗暗問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而門外的戀姬,摸著剛剛被羽澈握過的手,也是一陣失落。
少年和少女青春的情愫,誰也說不清,道不明,隻能化作這盛夏裏的風,隨風而去。
吃完了飯,禦醫來瞧了瞧羽澈的傷,說道因為天氣炎熱,所以傷口要千萬注意,不能浸水也不能再裂開了,就是這樣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結痂。
戀姬送走了禦醫,又跑來看羽澈,羽澈趴在床上,望著在床邊的戀姬,問道:“我那日醒的時候見你趴在這兒,你為什麼不回宮去休息?”
戀姬搖了搖頭,說道:“我擔心你。”
羽澈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擔心我什麼?”
戀姬的眼睛又開始紅了,羽澈溫柔的笑道:“傻丫頭,難道你真的怕我死了?”
戀姬的眼淚從那漂亮的丹鳳眼裏流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又一顆,羽澈想幫她擦掉,可是手舉了一半,卻又無力的放下,不是因為傷,而是猶豫。
她卻握住了他的手,說道:“我從小一個人長大,姐姐們都年長我許多,早早出閣,這皇宮裏,我一直一個人,我很孤單,很害怕,太傅們教我讀書,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讀書……”說完,她吸了吸鼻子又說道:“我也不知道若是我有個兄弟姐妹會是怎樣,可是……羽澈,在我心裏你如同我兄長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羽澈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他隻是重複著戀姬的話,說道:“是嗎……兄長嗎?”
戀姬又說道:“等你傷好了,我就去請求父王母後,與你結拜,認你做我的義兄。”
羽澈突然醒了一般的說道:“不,不行!”
戀姬臉上有些茫然的問道:“為什麼不行?”
羽澈不答,隻是一個勁的說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戀姬有些不高興了:“你這是怎麼了,我們都認識兩年了,武功一直在一起練,師傅和你都對我很好……我……”
“別說了!”羽澈打斷了她,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快回宮休息去吧。”
說完,將臉朝向裏麵,不再看戀姬。
聽到關門聲,羽澈才放下了心,他知道,戀姬走了。
可是心中卻說不出的煩悶,堵的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