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稚趴在炕上,稍稍抬起頭道:“隔壁胡姥姥家的****啊,喝了兩年洋墨水回來,那如火的熱情能把大地烤焦,把中國女人的溫柔含蓄全丟到太平洋西岸了。”
鄭叔往王稚腦袋上按了下,道:“你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的。”完徑直走出大門,直到院中石榴樹下雙手插腰的****身邊。
鄭叔背著雙手站得像棵鬆,“姑娘,不用找了,王稚被同學叫出去玩了。”
王稚遠遠地看見鄭叔的影子像老鷹捉雞似的蓋住了****的影子,****老老實實地把插腰的手放下來,規規矩矩地站正了,叫上魏軒一骨腦兒往外跑。
王稚雙手一撐一躍到了地上,眉開眼笑地跑到門口迎接鄭叔,豎起大拇指道:“鄭叔,兵哥就是厲害。”
鄭叔摸摸他的後腦勺,打趣道:“當年還尿炕的屁孩都有人倒追,歲月不饒人啊。”
王稚一臉無耐,忙拐了話題道:“鄭叔,別提這個,我煩著呢。還是你探險的經曆吧。”
鄭叔軍人出身,五十不到的年紀,參加過抗美援朝保衛戰,之後滿世界地跑。王稚十二歲那年,鄭奶奶生病,鄭叔為了照顧鄭奶奶在家住了半年。鄭奶奶病愈後,鄭叔又不著家,但每年都會不定時地回來住一段時間陪鄭奶奶。不過,最近兩年鄭叔都沒有回來。
在王稚眼裏,鄭叔頗有見識,簡直稱得上上知文,下知地理。和他聊是一件很寧人愉快的事。不過,鄭叔也是一個極有秘密的人,至少王稚是這樣認為的。鄭叔對外人隻稱和朋友在美國開了一家中國餐館。但王稚知道鄭叔並不安份,到世界各地探險。這事都是王稚從鄭叔帶回來的影集裏相片上看到的,他感到十分好奇,於是纏著鄭叔給他講探險的經曆。也許是陪鄭奶奶的日子有幾分無聊,鄭叔樂於把這些秘密和王稚分享,但分享的人僅限於王稚,王稚答應會保守秘密。
鄭叔從掛在牆上軍綠色的大背包裏取出一本影集扔給王稚,“自己看了就知道。”完,又把一張錄影帶放進錄像機裏。
王稚伸手一接,立即專心致誌地看著影集上的圖片,翻著翻著叫道:“敦煌石窟,徐州獅子s周漢墓……鄭叔,這些地方風景都不錯,畫下來一定比拍下來的好看,。”
“那是,你再看看這個。”鄭叔指了下電視屏幕坐到王稚對麵的炕上。
畫麵上出現金鐃山日出美景。
王稚扔下手中的影集,目光被鎖定在屏幕上,不由出讚歎,“人間仙境啊!”
鄭叔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拿著火柴劃著往煙上一點,吸了一口道:“FJ建寧金鐃山,下次探險的目的地。”
王稚馬上跑到鄭叔身後,狗腿地為他捶背,“鄭叔,帶我一起去吧。我畢業正閑著沒事,我幫你提東西,捶背,我保證不打擾你。就像時候一樣。”
鏡頭回到十年前的某一:鄭叔帶著王稚為的一群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在院子裏站軍姿、練武術、擦石凳、清除雜草,受到大爺大媽們陣陣好評。
畫麵拉回從前再拉回鄭叔身上。
鄭叔隻是嗬嗬地笑,“你媽不會同意的。”
王稚興高采烈地站到鄭叔麵前,雙手一拍,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答應了?太好了,我都大學畢業了,該出去長長見識。”
王稚一邊一邊往門外跑,“我現在就跟我媽去,我媽要是知道和你一起去,一準答應。”
鄭叔提高音量道:“兩後啟程。”
“得嘞。”王稚興奮地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