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琳!不...這不可能!”
“呆子!”林琳破涕而笑,萬種風情與生前一般無二。
周源激動迎上,旋又頓住,怕這一切正如章逸呈所說隻是幻象,是場美夢,一碰就碎。
“死湯圓,立在那裏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我敲你腦殼!”
“啊!真是你小琳!”
周源喜極而泣,他到底是個聰明人,章逸呈專程叫他過來又故作神秘,周源怎麼可能還想不通!
怪不得!怪不得瞿鋒要殺他時章逸呈出現地那麼及時!
想通一切再顧不得含蓄,撲上去一把摟住林琳。
奈何人鬼殊途。
周源急的滿頭大汗,突然一股涼意由身後襲來,一張符篆貼上他背脊。
林琳主動投入他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周源感知卻是冰涼透骨,佳人已逝,餘溫不再。
二‘人’抱頭痛哭,接下來自然是一番互訴衷腸。
章逸呈沒興趣聽,跑去衛生間衝了個澡,一洗就是一個小時,皮都皺了,硬是沒出去,怎都要多給別人點時間話別吧。
人們常說生離死別,對外間二‘人’來講正在當時,今日一別後會無期。
裹著浴巾踏著拖鞋,章逸呈邁步走來。
“我說二位,差不多就行了,都快倆小時了...”
兩人膩在沙發上,肩靠著肩,沒有說話,臉上滿滿地幸福。
人隻有在失去時才會越發珍惜。曾經,小鳥依人的林琳好多次想膩在周源身邊什麼都不做,隻求幸福的發呆,坐看那雲起雲落;周源卻嫌她耽誤自己“開黑”,如今想來,悔不當初。
章逸呈一語驚醒二人,周源拉著林琳“噗通”一聲跪在章逸呈麵前,倒頭就拜。
章逸呈讓開身子,“別!哥們不受生人大禮,再者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可別跟我說想把林琳留在身邊這種屁話。”
周源一陣尷尬,扶起林琳道:“天師誤會了,您對我倆恩同再造,周源怎敢再有非分之想!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感激,才用下跪這種老套的方式。”
“呦嗬,天師...學的挺快...你還是叫我逸呈吧,章老弟也行啊;陰陽相隔不可混淆,你想感激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天...逸呈放心,出了此門我定三緘其口!”
“這就好。”
林琳摟著周源臂彎,“源源已經答應我好好過活不再頹廢,都是天師的功勞!”
周源溫柔地望著林琳,“我要為你立衣冠塚,‘周氏之妻’,你永遠活在我心裏。”
“靠,你倆打住,頭回見這麼清奇的撒狗糧姿勢。”
周源一臉憨笑。
“成吧,事情到此為止,該說的都說了,該了的心願也了了,回去振作精神重新麵對人生。”
兩人依依不舍,激烈擁抱又輕輕放開。
周源轉身就走,沒有回頭。
林琳擦去眼淚輕喃一聲:“別了...源源...”
周源拉開房門一刻,一滴淚珠滑落手背,心雖痛,眼中卻帶著希冀的光彩。
“別了...琳!“
章逸呈抽出符篆點燃,丟向空中任它懸浮。
“到你了大小姐,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們夫妻,送完老公送老婆,還虧一張符篆錢。”
林琳笑容溫柔,“天師高義,小女子生前得遇源源,身後再遇天師,此生無憾;祈願下一世有機會為天師結草銜環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