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人精一個,笑著閉上眼睛假寐:“勞大家費心,我累了。”
除了趕來的幾名醫生,眾人退出房外,趙教授想到什麼,急吼吼也往病房外衝去。
“留步!留步!”趙教授一路小跑追上章逸呈。
章逸呈回頭看一眼,眉頭皺了皺,低聲對錢小小道:“你先下去等我。”
錢小小點點頭走了。
“趙醫生叫我?”
趙教授喘著粗氣:“呼、呼...章、章老師最近不知有沒有空閑,總政這邊下周剛好有個醫學研討會,我想請您做客席演講,老師醫術精湛,今天能碰上是榮幸。”
章逸呈好笑道:“你哪裏看到我施展醫術了?我隻是一名普通大學生,還是哲學生,您怕是搞錯了吧?”
趙教授心叫我又不瞎,你來一趟擺弄幾下一個基本宣告腦死亡的患者就讓你救回來了,不管你用的什麼方法,人醒了你咋都解釋不過去!要能得到這本事,總政這邊不說別的科室,腦科方麵不出兩年就是全球NO.1。
不把你留下我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啊!
“忘了自我介紹,鄙姓趙,趙術旗,恬為總政腦科部執行主任,章老師若不介意,咱能不能去我辦公室詳談。”
“我介意...”章逸呈轉身就走。
他走,他追。
“哎呀您別這樣,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商量,條件隨便提,總政一定盡最大...”
DUANG,趙術旗腳下一絆美美摔了一跤,起身時鼻子都紅了。
“那個狗曰的伸腳絆我!”四處看去早沒有章逸呈的人影了,隻隱隱看到一女性背影匆匆而去。
無奈返身回病房,章逸呈抓不到這不是還有柳老嗎,你既然治好了人家,總要回來複診吧?
他似乎想多了,複診?不存在。
電梯內章逸呈、錢小小捧腹大笑。
“下手夠黑呀,不對,是下腳。”
錢小小哼了一聲:“最討厭這種前倨後恭的人,肯定是發現你有利用價值才這麼恬不知恥,可別上當啊!”
章逸呈笑道:“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總政。”
錢小小“切”一聲:“話可別說那麼滿,誰還沒個坑坑坎坎。”
章逸呈忍不住打個冷顫,還真說不準...上醫院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還經常在昏迷中被送去,萬一哪天...
晚飯時,柳芸驅車趕到章逸呈下榻的希爾頓酒店,擺了一桌宴席隆重宴請章逸呈以表感謝,柳老居然也在兩名醫護人員的攙扶下跟來了。除了氣色差點基本沒什麼問題,也是,本來就沒病,魂魄歸體自然身體康泰,總政的服務,昏迷期間營養不斷,甚至比正常時候維持的還要均衡,就是‘睡’太久身子需要一段時間重新適應。
柳老病因他父女二人已經清楚,錢力朝將之前J市遭遇大略講給兩人,柳老即是當事人又是知情者;柳芸是自己人,今天也算半個親曆者,老錢同誌便不做什麼隱瞞。
柳老還好,柳芸簡直像聽天書,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錢力朝是不是瘋了,然而見父親一言不發臉色少有凝重,終於明白世界原來還有另一麵。
想到錢力朝的話,想到章逸呈為父親舍命奔走,柳芸淚水止不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