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發鬼狂吼一聲:“氣死我了!”
不再戀戰,它反身向後方人工育林逃去,話音在空氣中回響。
“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盡管放馬過來,‘章羊羊’隨時恭候大駕!想投胎記得找我,小爺給你打七折!”
喊完,章逸呈身體搖晃,終撐不住一頭栽倒。
月思瑩驚呼一聲,慌忙扶起他。
“走了?”又一次試探著問道。
章逸呈望著食發鬼遁去的方向,一片漆黑。
“這次肯定走了...不過隻是暫時。”他雖無法辨識,倒能肯定這回不會搞錯,剛才一擊沒有十天半月食發鬼休想痊愈,即便恢複也隻是魂體方麵,陰氣想要補充回來需要更長的時間,就是說短時內它隻能做一隻嚇唬人的鬼,想再傷人且有得等了。
章逸呈也受傷不輕,好在隻是肉--體上的,恢複速度肯定比食發鬼快得多,一但他痊愈,就算隻帶一根柳樹枝上場,也能教會對方如何做鬼,讓它知道天為什麼這麼藍。
“我先扶你去醫務室。”月思瑩焦急說道,可惜她手機剛才舀水的時候掉湖裏了,現下夜深,湖邊的人又被章逸呈“趕”走了,隻能靠她自己攙扶。
章逸呈“呃呃”兩聲,盯著月思瑩不好意思道:“要不我還是自己走吧,或者...等一下再走...”
“還等什麼等!”月思瑩嗔道。
“學姐,你...那啥了...”
月思瑩順著章逸呈目光低頭下看,不禁大囧。
方才舀水時衣擺浸了不少湖水,再加上舀水之物已經扔了...現在的畫麵真是...
羞紅了臉,她單手遮住,同時繼續強硬道:“必須現在去,血再流下去你會死的!”
“走出人工湖後一定還有人,學姐你這樣子,還跟我拉拉扯扯,你知道的,我名聲可不太好...”
“少廢話!是不是想說你名聲敗壞有我一半責任?”
章逸呈無奈起身,又道:“先找回你剛脫落的頭發,回宿舍用紅紙包裹起來付之一炬。”
“為什麼?”月思瑩不解。
“不燒會引來食發鬼,秀發是它們口腹最喜,更是營養來源,尤其你這種美女;學姐總不想日後天天擔驚受怕麵對各種靈異事件吧?”
對月思瑩來說,被人口稱美女就如同“吃飯了沒”一樣,是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話,哪怕將她誇成朵花也不會在她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今天不同,章逸呈的話令得她小心髒微微激起漣漪。
“你如果願意像今天一樣陪著我、我就不會擔驚受怕了...”聲若蚊蠅,小到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啊?姐你說啥?”章逸呈愣愣問道。
其實以章逸呈的耳力,除非月思瑩說得是啞語,這麼近距離,他聽不見才鬼了,隻是他感覺怪怪的,實在不知該怎麼接話,幹脆裝聾作啞,回想以前每次見麵都吹胡子瞪眼的場景,感慨頗多。
月思瑩氣結,白他一眼:“跟你說過叫學姐,怎麼又叫姐...話說回來,你到底多大?跟初識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你成熟得一點不像十八歲。”
“哪個告訴你我十八?”
倆人邊抬杠邊撿起散落各處的頭發。
夜色下,月思瑩攙扶著受傷的章逸呈,踏著皎潔的月光,二人緩緩向醫務室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