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煞鬼行蹤(1 / 2)

一通忙活,直到太陽下山章逸呈才托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房門,他手上拎著一個類似鉗子的醜陋工具,這位章大少的審美觀念讓人不敢苟同,手藝做工粗糙的沒邊兒了。

“水,吃的,快!”

一出門章逸呈就大聲嚷嚷,他餓壞了,該死的徐管家為了討老板歡心,居然稀釋了牛眼淚的純度,怪不得送來時那麼大一瓶,害得章逸呈返工好幾趟才終於完功,幸好別的材料都是實打實的沒有貓膩,否則今天就要白忙活了。

一直在中院等著伺候的徐管家,驟聞章逸呈呼聲,惴惴不安地小跑進來。

章逸呈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徐管家後背冷汗直冒,不敢直視章逸呈目光,微低著頭小聲道:“章先生想用西餐還是中餐,我讓他們馬上準備。”

章逸呈時間緊迫懶得跟他計較,瞪他一眼道:“哪個快上哪個。”說完邁步向徐陽房間走去。

管家如蒙大赦,擦掉額角汗水,長出口氣。

來到屋前,章逸呈推門而入,“徐陽”坐在那裏眼望屋頂一動不動。

“你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動也沒動?這是在表演《沉思者》嗎。”

色鬼自嘲一笑,抬起被捆綁的雙手:“你看我還有力氣動彈嗎。”

章逸呈幫他解了枷鎖,色鬼晃晃手腕,調整一番坐姿,道:“看來你已經有辦法了。”

章逸呈點頭應是:“我先把你放出來,咱們找個地方詳談。”說罷緊了緊手上的大鉗子。

色鬼擺擺手:“給我來支煙。”

章逸呈幫他點上。

色鬼猛吸兩口,感受到一股衝勁兒由咽喉滾入肺中,吐出兩個煙圈,待煙霧消沒,緩緩說道:“我曾經也是燕大的學生,很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因為爬牆偷看女生洗澡不慎墜樓身亡,很諷刺吧?想笑你就笑,早看開了,當初周遭那些人,他們對我的嘲笑我都知道,那時看不開,怨念聚積,結果做了縛地靈,想想真不值當。”

章逸呈搖頭歎息,大好年華竟為此送命,每一隻逗留人間的鬼魂都有自己的故事啊,區別隻是好與壞。色鬼這種屬於意外身亡,尤其身後還被人嘲笑,致使怨念叢生入不得輪回。

色鬼一臉遺憾說道:“我唯一感到虧欠的就是我上一世的父母,可惜我沒機會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誰沒年少輕狂過?雖說為此送命的確有些不值,但這就是定數,上一世於你來說已是夢幻泡影,不過一世修行而已,向前看吧,總還有機會的。”

“你能代我去看看我的父母嗎?”色鬼目光灼灼盯著章逸呈。

章逸呈果斷點頭應諾:“你走前留下二老信息,如果這次我不死,一定替你盡盡孝心,讓老人慰籍,也讓你了樁心願。”

色鬼感激地點點頭,不再囉嗦,直入正題:“你今天也聽到我說了,不錯,那隻煞鬼的確是以女性形態存在的,至於它存在了多少年,鬼都不知道!”

色鬼說到這裏臉現恐懼,那是一種深入識海刻骨銘心的感覺,煞鬼在它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怖印象。

章逸呈坐定身形,仔細聆聽它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我因為怨念被它發現,又因為它的怨念被它吸引,做了它的探路陰魂,專在校園附近出沒,防止有人對它心生歹念。”

章逸呈嗬嗬一笑:“你這是對著和尚喊禿驢了。”

色鬼也笑了,“你這人挺有意思,我還是想建議你遠離是非之地,憑你的本事日後大有作為,何必留在這裏陪葬,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言歸正傳吧,那老妖婆此刻正在燕大校園內沉睡,或者說被鎮壓著,每二十年它會清醒一次,吸收煞氣以供它修煉的養分,我就是在它上次清醒時被它吸引去的。”

“你死了多少年?”

“十七年。”

“那還沒到日子呀!”章逸呈一臉不解。

“它不是自然清醒,或者說它還沒有完全清醒,現在的吸煞行為是它潛意識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剛說了,我是它的探路陰魂,也就是馬前卒,專為它探聽外界情報,若我離開燕大範圍超過三日,煞鬼魂體便會自覺判定我的魂魄被毀滅了,它要防止有人暗害自己,所以強行吸煞預備破關,若非掠奪了這具肉身為我護法,憑我的本事也逃不出燕大。”

章逸呈滿心懊惱,照色鬼說法,等於是自己間接將鬼煞放了出來。

色鬼看章逸呈心有悔恨,反寬慰他道:“你也不必自責,即便沒有咱們這場鬧劇,煞鬼的蘇醒也是早晚的事,唯一的區別僅僅是那時你還在不在燕大,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講,一隻不完整的煞鬼總比一隻完整體的煞鬼要好對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