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我踩著八厘米高的細跟高跟鞋,走進酒吧。這家酒吧是我開的,確切的說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我走到吧台前坐下,拿出一根煙放在兩片豔紅的唇間,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濃妝的。管理酒吧的阿強,看到我就立刻過來了,為我點上煙,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嫂”,然後又叫人換了安靜些的音樂。“最近酒吧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嫂放心,一會兒我叫人把賬本拿過來。”我吐了一口煙說:“不必了,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呆會兒。”阿強是我男朋友的好兄弟,和我的關係也不錯,雖然酒吧是在我的名下,但我卻並不管什麼,一直都是阿強在打理。我男朋友本來是想先讓阿強打理著,等經營起來了再由我接手,可我並不想接手。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又是這首歌,每次聽這首歌的時候我都想哭,現在似乎已經沒有感覺了。十年之前,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遇到他的話,不知道現在我又會是怎樣。我自嘲的笑了一聲,彈彈手上的煙灰,閉著眼睛,聽著這首《十年》。
十年之前,我十六歲,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和男生說句話就會臉紅的女孩。我從來不懂得打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穿著校服,總是紮著一個馬尾,沒有劉海,理由是方便,尤其不用去理發店,長得太長了就自己用剪刀剪一剪。我不喜歡去理發店,尤其討厭男生給我洗頭或是給我理發,我會覺的全身不自在,在整個理發的過程中我會緊張的一動不動,就好像在做事的那個人是我,生怕哪裏做錯了。即使理發師給我剪的頭發我不滿意,我也不會說出來,隻是回去照著鏡子一個人嘟嘴。後來,我索性就自己剪,每次剪過,後麵的馬尾下麵就齊齊的,加上我的頭發是自來卷,雖然卷的不厲害但是馬尾卻是彭彭的,剛剪過後看起來就像掃把一樣。我知道同學們會在背地裏笑我,慶幸的是沒有當著我的麵笑話我,如果有人那麼做了,我一定會羞到想躲到桌子下麵去。
我很羞澀,也不愛說話,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沒有建立特別好的關係,我的朋友很少,她們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但不同班以後就沒有什麼來往了,因為我們都不是會主動和別人交往的人。不過我的成績在當時還算不錯,初中畢業後我考上了F市第二中學。
上學前我要麵臨的第一件大事不是學費而是軍訓,學費是不需要我操心的,軍訓才會使我忐忑不安。新的學校新的班級,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最關鍵的是在那之前我沒有在外麵獨自住過。距離軍訓還有三天的時候,媽媽就幫我收拾好行囊了,媽媽說提前做好準備,到了要走的時候就不會慌亂了,可是那天我還是很亂,心很亂。媽媽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因為我吃飯很慢,媽媽說我軍訓的時候一定會吃不飽。離家的前一個晚上我偷偷的哭了,是啊,我就是這樣沒出息又膽小,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怕新同學會欺負我,我怕功課會被別人落下,一個暑假我宅在家裏卻沒有看一丁點書,即使是小說,何況我家裏根本就沒有小說雜誌一類的書,媽媽說那些都是閑書,那晚我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