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東亦一眼望去,一些站崗的士兵連連咳嗦,並且有許多虛脫的病號被士兵駕到帳篷外等待看病。
郜東亦見了這樣的景象,大感不秒。
“兄弟,誒,兄弟你怎麼呢?兄弟,兄弟醒醒啊!”這樣的呼喊聲在外麵此起彼伏,有個別士兵甚至開始出現嘔吐現象,吐著吐著就暈倒了。
史千戶看到操場上的景象,聽著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心情跌落穀底。
從昨開始就出現了病人,雍易昨晚給病人開藥時,對著史千戶,那胸脯可是拍得噗噗直響,是保證藥到病除,不會引大規模的疫情。
所以軍中出現許多病人的事情,史千戶作為孫傳庭的親兵和助手,並沒有把此事上報給孫傳庭,而是想瞞個幾,也許病人就正如雍易所的全都好了。
史千戶的一名手下對史千戶打眼色,史千戶上前,這名手下偷偷地告訴史千戶:“大人不好了,大帳裏有三名病人已經死亡,其他病人的病情都有加重。”
史千戶走回來,臉色鐵青,怒視雍易道:“雍提領,你昨晚給將士們吃了你開的藥,一之內疫情必定減輕,可現在半之中,將士們成片成片地病倒,甚至開始出現死亡,這他娘的怎麼回事!”
雍易苦著臉道:“現在的氣候太過混亂,實在是不同以往啊,這一冷一熱,自然容易加重病情。這麻黃桂枝解表,黃芪白術補氣,此乃祖宗傳下的經方。如果堅持用我這辛溫大熱的附子湯,定可奏效的。”
“我管你是解表還是補氣,我問的是病情為何沒有好轉!”史千戶壓著火氣道。
“至於病患的病情沒有轉好,我想是因為中原打仗,藥材吃緊,所以病患們吃到的湯藥用量不夠,如果加大藥材的補給,定當可以見效快。”雍易極力辯解著,他所的也自然是心中所想的。
幾乎一直在沉默的吳又可,看到了眼前驟然之間出現的許多病患,一個念頭像暴風雨夜晚的閃電一樣,在他的腦海裏閃了一下,鐵鉤似的鉤住了他的心。
這是一個吳又可非常不想回憶,也不願確認的事情。
盡管不想確認,但吳又可不得不道:“我覺得此症不是傷寒。”
“莫非老夫診斷有誤,不會吧?”雍易也是聽過吳又可的醫術一流,雖然吳又可隻是一個村醫,雍易有些看不起吳又可,但是吳又可的醫術和口碑多年來遠近聞名,雍易盡管看不起吳又可隻是一位村醫,還是挺佩服吳又可的手段的。
雍易急忙回帳篷,再次給平亂總兵劉定遼把起了脈。
良久,雍易向吳又可問道:“從脈象上看,分明是傷寒常見之症,你為何認為不同?”
“不是傷寒那是什麼?”雍易的問題也正是郜東亦的問題,看劉定遼的模樣,以郜東亦的見識,這分明就是感染了傷寒啊。
“但凡寒症,熱,惡寒,脈浮而數,但他們熱而不寒,是為瘟疫初起之症。這次病不在行軍途中,而是在安頓營寨之後,如果是夜有寒涼,他們當中一兩個人受寒感冒倒不足為奇,絕不可能在一之內,整個營帳所有的人都受寒病啊。我覺得,更像是人吸入了邪氣。”吳又可丟了個炸彈,這番話差點把所有人都給炸懵了。
如果真是瘟疫,那這仗不用打,整個軍隊就先病倒了。甚至可能會全軍感染瘟疫,集體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