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鍾之後,他對我伸了伸手。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幹什麼?”
“把你的刀拿來。”
“哦。”我這才反應過來,不管他怎麼用他的寶血,但總都得把皮膚劃開才能出血的啊。
我把刀遞給他之前還好心的在褲腿上擦了擦。
他似乎並不領我的情,看準了位置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他的血全都流進了大門角落的一個小槽裏,起初我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我看著他的血細水長流了一分鍾,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住,索性我就趁著此時和他聊聊閑。
“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血是白色的?”我問道。
他都沒看我一眼,沉默了幾秒,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撇了撇嘴,這也太明顯了吧?不告訴就說不告訴的唄,還整個不知道,你當我傻逼啊?
“現在是什麼時間?”這時他忽然也問了我一句。
我本來也想說不知道來的,但又覺得這未免有點小氣了,於是我抬起手想看看表,但我這才發現,在之前的混亂裏,我的表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我有點尷尬的放下胳膊,隨口說:“具體我也不知道了,大概是後半夜吧。”
他卻轉過頭來看著我搖了搖頭,我以為他想告訴我現在不是後半夜呢,但他卻說:“我是問你現在是什麼朝代?”
“啊!?”我驚呼了一聲:“什麼朝代!?”
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我心說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個千年屍王吧?
我說:“現在人類進步了,國家發展了,已經沒有什麼朝代之說了,在馬克思列寧的影響下,在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下,我們已經脫離了封建王朝的統治,現在我們的國家叫中華人民共和國,今年是公元2006年。”
他聽完後愣了幾秒,然後就連頭都沒點的轉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了什麼?
而是這時候我發現這道大門已經起了變化,在紅色的門的表麵漸漸的蔓延出一道道極細的白色的條文,而我仔細一看就看清了,那些條文卻都是他的血。
他的血在門的表麵逆流向上,但是奇怪的是我已經不覺得這種違反萬有引力定律的現象有多麼奇怪了,似乎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不同尋常,所以當我麵對這些的時候,我也就都習以為常了。
而這時我也忽然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說我的血不行,必須要用他的。
因為我的血是紅色的,紅色的血在紅色的門上蔓延出來的紅色條紋,想到這裏我有點無語,恐怕這道門就是給這種流淌著白色血液的人用的吧?常人就算把血放幹,估計在門上也看不個一個雞蛋來。
我看著門上越來越多的條紋,它們蜿蜒曲折整體,我根本就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
出於我學美術的習慣,每當遇到看不明白的靜物的時候,我都會眯著眼睛看一會兒,用這樣的方法來觀察,把握大局。
“咦?這是?……”我眯著眼睛一看,忽然覺得把門上的條紋當成一個整體來看的話是個有點熟悉的圖案,但是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