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們已經看不清回路的出口以後,我才真的確定自己已經走進了山穀,之前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對自己坎坷的前路的抱怨與奮鬥之上,現在回過神來才覺得有點恍惚。
眼前有輕微的霧氣,飄飄茫茫,有如薄雨,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未來,前方的不僅僅是黑暗,而是蒙了一層迷霧的黑暗,突然我覺得這世界其實也就是這樣的,虛偽的連黑暗也要弄的這樣不堪,但誰不知道,那根本就是在欲蓋彌彰。
現在想想,的確有許多東西是與你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我要重新說明一下我之前的錯誤,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有些東西已經顛覆了我最初的觀點,例如韓一笑,我的第一感覺是他是個很好說話的老實人,但現在看來,他確實很好說話,但那都得是在他想老老實實的時候,而事實上,他是很少老老實實的,因為冷靜和老實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經常會被他的話噎的半死。至於其他的人,我感觸最深的莫過於井清,她也是那樣,看起來潑辣討厭,但其實那隻是為了掩飾內心陰暗的一種同樣不堪的手段,隻是她掩飾的更好,我之前從來沒有發現,不過,說起來,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那麼我就更不知道她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的悶著,到底又是因為什麼?
也不知道這山穀究竟有多深,我們發現越往裏麵走霧就越濃,到現在,舉起我們的手電,能看見的距離也不出五米的距離,如此一來,我們的腳步也就邁的更加艱難。
“哎呀!”
這時候我身邊的海東突然叫了一聲,我們以為出了什麼意外,都停下腳步吧手電照向他,卻見他並沒怎麼,我問他:“沒事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還覺得這裏不嚇人啊?”
“不是啊,有東西把我的褲子勾住了,都撕壞了,你看。”海東把手電照向自己的褲腿說。
我們隨之看去,隻見他的褲腿果然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他的褲子是五百多塊的牛仔褲,材料很好,並不是樹枝那樣的東西能容易劃壞的,我把手電往一旁一移,隻見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帶尖石刺從地麵深了出來,我看了看,說:“這石頭正是奇怪,好像從地裏長出來的似的。”
“這不是石頭。”韓一笑蹲下來,用匕首刮了刮那東西的表麵,露出了裏麵慘白的顏色。“這好像是骨頭,而且像是魚骨頭。”
我看了看周圍,一滴水也沒有,不禁詫異:“這裏怎麼會有魚出現?”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動物叼過來的吧。”韓一笑道。
確實,這裏是一座海島,離海不是很遠,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那動物為什麼要走到這裏來再吃掉,難道說這裏是什麼動物的巢穴嗎?從這一根魚刺就有這麼粗來看,能捕食這樣的獵物的動物也一定小不了,這要是攻擊起人來,就算我們有槍也不怎麼好辦啊。
我把我心中的疑慮一說,韓一笑就搖了搖頭,說:“這你倒不用擔心,你看這魚的骨頭都快變成石頭了,也不知道死了幾年幾萬年了,估計當初捕食它的那個動物也早就該死了,我隻需要小心一些,但也不必太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