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涼暮被帶進機艙深處,那裏是完全密封的禁閉室。
將她五花大綁的丟進禁閉室,那個少年看著她,嘴角是人畜無害但詭異無比的笑容。
“多洛莉絲醬,真是不乖呢。”白蘭笑著,斜斜的倚在門上,手裏是一袋棉花糖。
“……”死不開口。
涼暮以倔強的視線和冷漠的回應來表明她的堅決。
“話說,小雲雀現在在幹什麼呢~我好想知道呢。”白蘭拿出一顆棉花糖塞進嘴裏,笑眯眯的說道,“涼暮醬不應該很擔心他嗎?為什麼現在不說話了?”
“你想對他做什麼。”涼暮看著他冷冷的說。
“如果多洛莉絲不聽話的話,我指不定就會對他做出什麼事來哦~”白蘭依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是說出的話裏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大氣場。
涼暮猛地握緊了拳,望著白蘭轉身離去。
下一秒,麵前厚重的鐵門被關閉。
她的世界,也陷入了黑暗。
……
不知道過了多久,涼暮緩緩睜開雙眼。
麵前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
她迷茫的坐起身,環顧四周。
這裏,應該是千代宮家了。
她所處的房間,以淺紫色為基調,是她最愛的顏色。
而她身上莫名被套上了精致的淺粉色的長振袖,黑色的長發也被盤成了精致的玫瑰狀。
自己剛剛還躺在地板上,真是會壓壞了這件精致如皇袍的長振袖呢……
涼暮嘲諷的笑了笑,淡定的翻了一下價簽。
那赫赫的開頭數字,以及後邊一連串的零,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這件和服的價值不菲。
而涼暮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件裙子上。
——千代宮鶴咲這老家夥,不知道又打算拿她來幹什麼呢……
傍晚的時候,涼暮的房間門突然被打開。
門口身穿精致女仆裝的金發女子,向她鞠了一躬。
“大小姐,老爺叫您。”
聽聞“大小姐”這個諷刺的稱呼,涼暮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嘲諷的弧度。她是該感謝這位女傭嗎,還記得她是這裏的大小姐呢。
“我知道了。在哪裏?”
“宴會廳。”女仆說完,施施然轉身離去。
涼暮一直冷冷的盯著她的背影,良久,輕笑兩聲。
她終於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複仇。
宴會廳。
千代宮家族是一個龐大而繁盛的古老家族,發展的過程當中需要和各大家族進行接觸,因此,這裏的宴會廳修的堪比一個足球場,大的令人乍舌。
涼暮穿著許久未穿的長振袖,渾身仿佛被套上了枷鎖一般緊繃,她步履維艱的向前緩緩的走著,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而大廳正中央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誰。
——能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這裏,還能有誰呢。
不就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千代宮鶴咲嗎。
走著走著,時間仿佛被放的很慢,走過去的路程,累積起來仿佛能大於一個世紀。
終於,她站在了這位所謂的“父親”麵前,恬淡的臉上是看似真誠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父親。”
……
“你在日本都幹了些什麼。”茶桌前,略帶些白發的男子熟練的沏了一杯清茶,動作清閑而又不失威嚴。
“回父親,什麼也沒有做。”涼暮跪坐在榻榻米上,任由麵前的茶水逐漸變涼。
“哦?”男子的麵孔霎時間嚴肅不少,“我看不是吧,你在日本不是勾搭到了一個叫什麼雲雀的。”
涼暮無言。
“而且,他還是當地的地頭蛇……”千代宮鶴咲的每一個字都足抵千斤,沉重地壓在涼暮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