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軍中,羅卿以一個女子的身份不太方便,江賦便默許了她女扮男裝的行為。
羅卿樂不得這樣,本來她還以為要與江賦進行一場惡戰,嘴炮轟上個三天三夜才能說服江賦讓她留下來,結果她還什麼都沒說,江賦自己就先默許她的存在了,羅卿這心裏頭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江賦慢悠悠地站在池水邊穿衣服,故意把動作放得很慢,神情一派悠閑自得,全然沒有那種冷情冷心的模樣,倒是有些像吃飽喝足的家養大型犬。
羅卿背對著江賦站著,耳朵全都支棱了起來,不遠處衣料摩擦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像一陣緊促密集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了羅卿的心上。
羅卿紅著一張猴屁股臉,偷偷地擰轉了身子,拿眼角瞄著江賦,卻發現江賦早就換好了衣服正遙遙地盯著她。
偷看被逮了個現形,羅卿的臉“騰”地就紅了。
江賦帶著笑意的話語炸響在羅卿耳邊,
“偷看?”
羅卿的目光在江賦臉上輕飄飄地轉了一圈,最終卻不知道落在哪,隻能堪堪擦過江賦的肩頭,望著他身後那一汪閃爍著粼粼波光的水池。
江賦輕輕哼笑兩聲,用食指輕輕刮噌了羅卿那紅爆了的臉頰兩下,說道,
“回去吧。”
羅卿眨了眨眼,回了江賦一個微笑,很有硬漢氣質地挺直腰杆走在了前邊。
江賦看著“硬漢卿”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然而,那個被羅卿扒光了盔甲的小將士哭唧唧地瑟縮在了那個小土丘的後邊。
第二日還不到中午,江賦領著軍隊就進了宴池城。
不知是臨近目標,終於不用再長途跋涉了,軍中士氣高漲,還是距離本來就少了很多的緣故,竟比預計的速度整整快了將近一倍。
羅卿十分低調地騎著小黑跟在隊伍的最後頭,眾人自是沒有注意到羅卿這個存在感本就很低的人。
倒是今日大將軍不知怎麼了,在隊伍的最前端竟頻頻回頭望,不知在看些什麼,不過江賦頻頻回望,望得那些個將士軍官們心裏頭直發毛,以為是在監督他們,便都更加勤勉努力地趕路,驅使著馬匹使勁往前衝。
這樣一來,就苦了那些個憑著雙腿往前衝的士兵們了,跑得飛快,全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殊不知,他們的將軍大人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這著實是做了無用功。
當大部隊進入了宴池城的時候,駐守的士兵們無一不發出了一聲痛快爽利的大吼聲,久被欺壓的那種憋屈感一掃而空,仿佛隨時都能爆發小宇宙把敵軍殺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宴池城雖然是個城,但實在貧瘠,城中的百姓甚至都吃不飽糧食,更是沒有富裕出來的糧食來支援軍中了。不過幸好江賦來的時候順路帶來了糧草與囤鹽,倒不至於引起危機。
軍中將士們到了駐紮地,都忙著紮營去了,羅卿沒有編製,也不知該怎麼辦,竟愣在一邊不知該做些什麼。
此時軍隊的編製與現世軍隊的編製差不了多少,但也有區別,這個時期的步兵為主力,雖然各國的編製都不大想同,但基本也都成一套體係。晉國的編製是以步兵每五名為“伍”,設一伍長指揮;五個“伍”編為“兩”,設一“兩司馬”指揮;四個“兩”編為“卒”,設一“卒長”指揮;五個“卒”編為“旅”,設一“旅帥”指揮;五個“旅”編為“師”,五個“師”編為“軍”,負責指揮的人分別為“師帥”、“軍帥”。環環相扣,層層遞進,而負責統領所有軍帥的則就是江賦所身處的地位——將軍。
不過晉國的編製比較複雜,編製的人員也比較多,齊國的則更簡單粗暴一點,直接采用十進製,十人為隊,十隊為行,十行為旌,十旌為軍。
不過齊國已經覆滅,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