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七日,一個小鎮正在滿天飄雪;看上去雪似乎很大,已經將地麵全部掩蓋。
此時的溫度是零下十二度,幾乎吐口唾沫都可以快速結冰;如此寒冷的天氣又遇上大雪,自然沒有人外出。
寬闊的大路上,白茫茫的一片;別說是人影,就是一個鞋印都沒有。
偶爾會有一些生活用水,通過出水口流進下水道;要不然就是一些營業場所,侵倒出來的汙水。
漆黑的下水道連接著個個井口,基本上是一百多米一個;連綿兩千多米,通向一條潛紅色的汙水河。
而就在靠近汙水河五十多米的下水道中,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四散而開;有一些老鼠聞著氣息,快速的跑了過來,希望可以飽餐一頓;畢竟冬天的下水道裏,即使是老鼠有時候也找不到吃的。
那是一個屍體,全身滿是鮮血;臉部朝上,幼稚的麵孔,看上去似乎隻有十六七歲;屍體斜靠在下水道管壁上,而在他的胸口處則插著一柄三淩刺。
屍體在這裏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因為堵住下水道的關係,屍體的周圍已經布滿了腐爛的菜葉骨頭;而一些老鼠也在屍體上不斷爬來爬去,不過沒有一個撕咬屍體,卻是吃那些骨頭爛菜葉,再就是一些已經臭了的生活垃圾。
然而詭異的是,此時的屍體依然不斷的流血;一滴接一滴,順著匕首滴落在屍體的褲子上;那聲音在下水道中不斷的回蕩,異常的刺耳。
如此這般的延續,持續了很久;一天,兩天,三天;屍體不見有絲毫的萎縮,但是血卻是滴答個不停;而照這樣下去,這個屍體的鮮血似乎差不多流幹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從屍體的衣兜中傳來;那是一首歌,聽上去充滿激情,應該是這個死者生前喜歡的音樂。
隻不過一個死人,如何去接電話;所以直到電話掛掉,都沒有人接聽;而在這下水道中有沒有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人聽到手機鈴聲而被吸引過來。
鈴音消失不足五秒,便再次響了起來;似乎打電話過來的人很著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隻不過結果如剛才一樣,四十多秒之後電話自動掛掉;黑暗的下水道中再次恢複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又過了五秒的時間,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連續三次的電話,已經表明打電話的人有急事。
而就在鈴聲響起十秒之後,一隻滿是鮮血和汙水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沒錯,那是屍體的手。
隻不過那手雖然抬起,但是速度卻緩慢無比;而如果有人在這裏檢查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那屍體的手雖然抬起來了,但是眼睛卻沒有睜開分毫,而呼吸和心跳,更是完全不存在。
那抬起的手,雖然很緩慢,但卻是很熟練的摸到口袋中,從裏麵拿出一個普通的全觸屏手機,隨意的在上麵緩緩一劃。
下一刻,電話被接通;那滿是鮮血和汙泥的手拿著手機,再次點擊了一下免提。
免提點擊之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電話裏傳來;那是一個女子的哭聲,聽上去似乎隻有二十多歲;但是此時任何人,都可以從哭聲中聽到無盡的絕望。
“嗚,哥…哥…你……在哪裏,家裏……出事…了;耗子他出車禍了,我女兒不見了,爸媽的電話打不通,我現在,我現在…”
說到這裏,聲音就此終止;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脆響之後,便沒有了其它動靜。
電話自動掛斷,而後手機屏幕上提示“電量過低,自動關機。”
手機屏幕一陣大亮,隨後便自動關機了;而此時那滿是鮮血和泥汙的手瞬間青筋爆起,但下一刻卻是猛的鬆了開來。
手機從手中掉落,滑落到了汙水之中;沒多久,便被汙水衝走了。
下水道中重回黑暗,再沒有聲響傳來;似乎剛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而就在這電話打過後一個小時,一群黑衣人衝進了小鎮;他們挨家挨戶的敲門,拿出一個證件不斷的詢問著什麼,甚至要求查看所有的監控。
如此忙碌持續到了淩晨,這些人才匆忙離開;即使這件事讓鎮上的人莫名其妙,但是中國人的本質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全當是多了一份談資,偶爾喝茶打牌或許會聊到,各自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說說笑笑用不了多久就會忘記的。
而那具屍體,卻就這般呆在了下水道中;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自然沒有人去理會他。
而就在此之後,鎮子上多出了一個古怪的老人;這個老人渾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有臉露了出來;不過她的臉非常的消瘦和慘白,似乎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