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柳期說出引爆核彈的話之前,急中生智,戲精上身,往一邊沉默的賈存國懷裏一撲,“哇”的一聲哭“嚎啕”大哭起來:“爸爸,怎麼就這麼難!”
所有人都沒料到,頓時屋裏隻剩了賈士珍的“哭聲”。
“爸爸,你要好好的該多好,啥事有你都能給我們擋了,也不用我們這麼難。”
本來隻是權宜之計,可是說著說著就真傷心起來,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夾槍帶棒的話說不出來了,反反複複就幾句話:
“我們咋這麼難!就我們難!啥事都難!誰家的孩子跟我們一樣,犯這難啊!”
“嗚嗚,我們以後該咋辦啊!”
她這一哭,情緒感染一大波,胡春梅也紅了眼眶,背過身去,賈存國索性撇著嘴,拍著賈士珍的肩哭起來。便是戰鬥情緒高昂的賈柳期,也抹起眼淚。
二伯和二伯娘是來“替”賈柳期“操心”的,結果弄得人家裏哭成一團,就有些下不來台了。原本的話題繼續不合適,就這樣離開賈士珍家,也覺得沒臉,一時間尷尬極了。
還是老爺子人老無畏,吼了一聲:“別哭了,哭哭咧咧的,多不吉利。”
胡春梅被他吼得咽下了淚,賈存國也慢慢收住了,賈士珍情緒早已崩潰,卻是怎麼也收不住的,哭著跑到臥室,將頭埋在被窩裏繼續哭,直哭得頭暈耳鳴,氣都喘不過來。
二伯起身說:“這事兒反正也不急這一天,咱以後再商量吧。嘉禾還有個工地在幹活,我得去看著點。”
便帶著二伯娘告辭了,老爺子和胡春梅將人送到大門外,賈柳期則跑到臥室去看賈士珍,頗有些歉意地說:“別哭了,哎,都怪這小家夥,不然我在家裏頂著,也不用你這麼難。”
賈士珍已經不哭了,隻是呼吸還抽搭著,笑笑:“怎麼樣,我演技還不錯吧。哎,我跟你說,世源哥那事兒你千萬別提,不然得幹起來。”
“幹就幹!我正想跟他們好好來一架呢。”賈柳期說,“真是,你沒必有這樣打岔,我跟你說,他們幹得出來這事,就得允許我說。我不光現在說,背後說,還以後說,當著麵說,想起來就說。”
賈士珍頭疼:“行行行,你英雄。”
“吵架不是目的,他們拖得起你拖得起啊!趕緊的,想辦法解決了這個問題,把這事兒過去。”
賈柳期鬱悶:“你當我喜歡跟他們吵吵啊!我要有辦法早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唉——”賈士珍暮氣沉沉地歎息,“當個人咋就這麼難。”
送客的老爺子和胡春梅回到客廳,又開始批鬥賈柳期:“那一家子咱不願意,那個小妮要是死活要願意,叫她跟人家跑了算了,你把她趕出去,不準許她再進八裏廟的門。”
賈士珍還來不及反應,賈柳期已經騰地衝出去:“你當這八裏廟我很稀罕啊!要不是我憨娘殘廢爹還在這裏,下帖請都請不來。”
老爺子指著賈柳期的鼻子,咆哮:“行啊!翅膀硬了啊!這麼能就滾,稀罕哪裏滾哪裏去。”
“你這個沒爹管的玩意兒,爹娘都不要了,還在這裏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