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柳期笑著說:“這還不好說,咱少要點彩禮不就行了。”
“少要?!你巴不得呢!熊妮子,要麼不回來,一回來就替人家說話。”賈存國惱火地說,“我跟你說,人家多少,咱多少,差一分也不行。”
賈柳期無奈:“檀淵那邊彩禮沒咱這邊流行的高。”
“那就按咱這邊的,憑啥人家的閨女彩禮高,我的閨女彩禮低,我的閨女為啥沒人家的閨女值錢?你這讓我以後怎麼抬頭。”
值錢?人們不是通常在談論貨物的時候才討論它價值幾何,是不是值錢嗎?
賈存國已經開始罵罵咧咧了:“死妮子,拿著自己不值草錢……”
賈柳期說:“爸爸,他是真沒有。他弟兄多,爹娘老了,真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就別娶媳婦。”賈存國果決地說。
賈士珍皺眉,輕咳一聲,指指外麵,病友和家屬都在,雖然沒出聲,敢打包票他們沒睡著。
賈存國的語氣立刻變了:“我這也是為你好,結婚的時候都不願意拿彩禮,那結婚以後他們也不重視你,會欺負你。再說了,他弟兄們多,你趁著結婚多要兩個,這錢我們不要你的,等你結婚了再給你帶回去,這就是你們兩口子的錢了。真是結婚以後,你再想要就要不手裏來了。”
賈柳期說:“那都是我們的日子了,你就不用管了。”
賈存國惱火地說:“行行!不用我管了,翅膀硬了,那就什麼都不要跟我說,我啥都不管了。”
賈柳期也來了脾氣:“本來就不是讓你管的,我隻是跟你說一聲。”
“那你就別指望我找人給你做臉麵,門都沒有。我看看沒有我這個老臉,誰看得起你。”
“你願意跟人跑就跑啊,別回來惡心人。”
“你到底要怎樣!你們到底要怎樣!”賈柳期失控地跳下床,被一躍而起的賈士珍按住:“你坐下,躺回去。”
賈存國拍床:“咋?你還想打我啊!能死你了。你就是看我這樣了,欺負我。”
“惹不起,我回老家總行吧。”
兩個人吵成一團,對麵病床上的人翻身頻率大增。
“都閉嘴!”賈士珍爆喝一聲,“丟死人了。”
賈柳期穿上鞋走出去:“我跟大姨打個電話,讓大表兄來接我,我去姨家住。”
“也行。”
賈存國拍床:“這個浪妮子就不是來看我的,滾吧,願意死哪去死哪去。指望我——”
賈士珍低聲咬牙切齒地說:“再這樣吵吵,搞得整個康複科都知道,我們就成了鳳凰縣的笑話了,你讓世輝以後怎麼活?”
“你看她,”賈存國委屈地說,“她多過分,你怎麼不說她,光說我。”
賈士珍想了想,說:“明天辦出院,回家,解決了這事兒再回來。”
賈存國抗議:“我不回家,我不給她處理這事。家裏人都不出麵,我看她以後在婆家能抬起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