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理事長室的門,黑主寒看到了坐在裏麵辦公桌旁邊的沙發椅上的黑主灰閻。
他戴著銀邊的長方形眼鏡,看著黑主寒。半響,他緩緩道:“你果然是回來了,我的女兒,寒。”
她走近門,望著這一百多年中未變的理事長室的一切。
如同現在一樣,一百多年前的理事長室也是這樣。這裏的擺設,沒有一點變換,唯一變的是人,以前會在這裏等著黑主灰閻辦公的安悠希娜不在了。
坐在離辦公桌前麵的沙發上,她沉默不語。
用手撫摸著沙發,她能看見這一座沙發在一百多年前中發生的事情。看見安悠希娜在等著黑主灰閻辦公時,會拿著素描本,在上麵不停的畫著素描畫。出奇的是,不論畫多少張,素描本上畫的人物永遠是少女。
一天又一天,待把素描本所有的紙張後,安悠希娜會認真的看著。雙眸流出著淚光,就連淚珠滴落到素描本上,濕透了紙張都沒有在意。
黑主寒仿佛能聽到,她在喃喃。
“我的女兒,寒。你會長什麼樣子?待我見到你時,你的樣子會是我畫中的其中之一嗎?”寒一出生她就見過幾次,然後就被黑主一族的人無情地抱走了。
再也沒有看到過,黑主一族的人告訴她,要寒十八歲時,她們母女才能見麵。
可誰又知道,在愛人辦公時,她是多麼的寂寞。在寂寞之中,還要忍受著對女兒深刻的思念。這種的思念,足以讓她傷感。哪怕她是活了上千年的女巫又如何?在感情麵前,她還是一個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而已。
女巫的歲月長壽,注定了她在感情這一方麵的空白。
在沒有丈夫依靠的時候,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可現在兩者都不在。
如今,她隻能不斷的幻想著寒是什麼樣子的,畫在素描本上,來想象。
可畫了又有什麼用?她見不到寒,這些畫注定無用。
黑主寒沉迷在其中,原來一百多年前,她沒有回來的時候,母親是這樣般的思念自己。
“寒,看到了嗎?希娜在你不在的時候,是多麼的思念你。每天都會在素描本上畫著你在她心目中的樣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就這樣的等到了你十八歲的那年。”
“待得知你快要回來的時候,她每天都興奮著,就連睡覺都很難入睡。睡著了,也會在夢中叫著你的名字。”他的語氣沒有一點溫柔,仿佛在說著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寒,你知道嗎?有的時候,被蒙在鼓裏那才是真正的幸福。”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雙眸裏快速的閃過亮光,然後平淡的問道:“寒,該隱從沉睡之中醒來了吧。”是疑問的話卻帶著肯定。
“嗯!”她的回答,肯定了他的話。站在這裏,她總是感覺到失去了什麼似得。
“現在優姬,樞,零他們的下落不明。我覺得他們是被該隱抓走了。在我去找該隱的根據地的這段時間,黑主學園的安危交給你了。”
“嗯。”她此刻能清楚的感覺,自己和母親在黑主灰閻心中的地位不及玖蘭優姬高。
甚至,還要低之不少。
黑主灰閻起身離去。快要走出門的時候,他輕聲的說了一句,“寒,你不應該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