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雷電交加,我全副武裝(身穿夜行雨衣)拿著我親手準備的尋室友告示,偷偷的貼在了我家小區附近的一個已經貼滿了各式各樣廣告的電線杆上。
比起在論壇上發帖求室友,我更喜歡我這種直接了當的方式。畢竟我是一名資深的黑客,我知道在網上發布信息是多麼的危險,而我自然不能輕易冒險,更不能讓別人通過我固定的IP地址找到自己的行蹤。
次日,風和日麗。正當我全神貫注地在電腦前解決當今世界上最難解決的電腦中毒的問題的時候。居委會的老大媽敲響了我的房門。
“咚咚咚!小朋友開下門!小朋友開下門。”那聲線,沙啞,聒噪,沒禮貌。
臥槽,我翻身而起,把窗打開以免異味過重,然後套上一條褲子,急匆匆走到門口開了門。
“什麼人大清早在此聒噪?”這當然僅僅是我心裏想的。我嘴上還是很有禮貌的問道:“早啊,阿姨,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麼?”
“小朋友,你在找室友麼?”大媽手裏居然拿了我昨晚貼在電線杆上的廣告!
臥槽,晴天霹靂,我就光想著在室友要求裏麵寫愛整潔,居然忘了最重要的年齡……
“那個,你找房子租麼阿姨?”我至今無法相信我居然回了這麼一句。
不過還好,不幸中的大幸,她不是來租房子的。她是來告訴我,我不可以把小廣告貼在社區的電線杆上。
“小朋友,找室友上網發帖不就行了麼,社區要搞整潔,你們這種廣告是不能貼的。”大媽悉心教誨著我:“而且你的廣告上有寫地址,我一找就找到你了。”
多麼致命的打擊……原來這世界和網絡一樣危險,稍不留意,就暴露了行蹤。
尷尬……無比的尷尬。我收回我的小廣告,隨手關上了門。門外還依稀聽見大媽的關照:“今天天氣好,打掃下衛生,你……”
我坐上我的搖椅,閉上雙眼,用力呼吸……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汪峰的一曲《存在》悠揚傷感的回蕩在我那四十五平米的屋子內。多麼淒涼,多麼深刻,這便是生活。每次我聽到這首音樂,我的思緒都會隨著這悠揚的旋律飛到很遠很遠……直到音樂結束我才意識到……好吧,我又錯過了一個電話。
我從搖椅上飛身而起,飄飄然以一個隻有在仙俠類電影才有的姿勢抓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點開我心愛的二次元屏保,看到了那條暗號:“你有一個未接電話。"
撥回,當然要撥回。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我聽到了對麵的鈴聲。竟然,居然,也是這首汪峰的存在!還未通話,我仿佛就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頹靡彷徨卻才華橫溢,天下無敵卻孤獨寂寞!
“你好。”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
“你好,我漏接了一個你的電話”
“是的是的,你好,我想問下你的房租出去了沒有,沒有的話我想來租。”對麵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租房,當然是租房。居委會大媽以為她是第一個揭了皇榜的人,可哪裏知道在此之前已經有另一個棲息在城市裏的閃耀靈魂,記錄下了招租啟示下的電話號碼。
“可以,不過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雖然已經將租客要求寫的清清楚楚,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對麵的職業。
“我是一個作家。”
完美的組合,我需要一個分擔房租的室友,而他需要一個便宜安靜的創作環境。我們約定下午看房,是的,當天下午就見麵看房。
我現在還記得,當天他是如何駕著尾氣指數超標100倍的老舊摩托停在了我家小區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