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早早地亮了。
綿水村一切照常。綿水村裏的人天還沒亮就扛起鋤頭,走出門到田間勞作,而水榭玉亭花圃裏也如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繁忙。
屋頂上幾聲公雞的鳴叫,安保隊“大隊長”王強還在睡夢中,而作為他的“隊員”之一,也是唯一的,狼犬小黑如東方醒獅一般展示著它的雄壯身姿,它的前腳立在辦公區屋頂上的倒扣起的花盆上,然後就是一陣——很遺憾不是如雄獅那般有力的吼叫聲,而是被一串汪汪的狗叫聲取而代之。
於海已經跑完了他的越野五公裏,隻要不是下雨天,他天天如此。
搬到花卉基地的頭一天,於海就在花圃的空地上種下了一片向日葵。他喜歡在這片向日葵裏躺下,在陽光裏,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望著天空發呆或者是坐在向日葵叢中拿出本子來,為Tear寫詩。
他還自己動手在屋子外的空地上,還從山上砍來的五根木頭,自己動手搭起了一個可以做引體向上的架子,他走到木架邊,跳了上去,一口氣做了30個引體向上,每天堅持做三到四組。然後,他就跑到王強的臥室門口,抬起腳來去踢王強的房門,叫他爬起床跟安保隊的隊員小黑換班。
像這樣的排班表,也是王強這個當“隊長”自己給自己定的。所以,按王強的規定早上就該是他起來值班了,晚上才換小黑的。
還是小黑“值班”不會犯困,這光頭王強一到上班竟打哈,沒什麼事就靠在門框邊或趴在桌子上打起瞌睡來。
張小雨每天也早早起來給大家準備早餐,這不一會兒就聽見她的叫喚,這時王強才會真正的從夢中睡醒過來。王強穿著睡衣,耷拉著腦袋往餐桌走來,眯著眼睛隻是伸長了脖子,用他那比小黑還靈敏的鼻子聞了聞,他就知道今天早餐吃什麼了。
“**每天這麼有規律的上床睡覺,又一覺睡到自然醒來,能不能不這麼有規律地來吃早餐嗎?可不可先去洗刷下再來?”於海在餐桌上坐下對王強說。
“哦。”王強又耷拉著腦袋走回屋裏去。差不多十來分鍾的時間,才見王強拿著臉盆,嘴裏咬著牙刷走了出來。
“哦,對了小雨。火龍還沒有起來,就不要叫他了,讓他多睡一會兒,昨晚裝貨,他可是忙到很晚才去睡的。”於海對張小雨說。
張小雨端了一碗稀粥走了過來說:“知道了,我把他的飯菜另外盛了起來,放進保溫盒裏了。”
吃完飯,於海打開了花圃的大鐵門。這時,村民們陸續的從田地裏忙完,就直接趕來到花圃裏,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
和往常一樣,於海會等花圃裏的工作人員都到齊了,他就站在辦公樓前麵的空地上跟大夥開了個簡短的例會。散會後,大家各自回到崗位上,開始埋頭做事。
於海見大夥散去後,想起昨天蔡書記約了他今天一塊兒去釣魚,他在辦公桌上辦完今天一天要做的事情後。他回到臥室裏,換了身休閑的衣服,背起漁具,告訴張小雨早上要和蔡書記去釣魚,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於海走後,火龍就起床來。他吃完了早飯,就去倉庫啟動了皮卡車,先預熱下發動機。
“哦,火龍我把飯菜都給你放在保溫箱裏,你知道嗎?”張小雨見火龍坐在皮卡車子問他說。
“嗬嗬,我吃過了。咦?怎麼今天一大早沒有看到小海呀?”火龍側過臉來問張小雨。
張小雨說:“小海見你昨天忙了一個晚上,他早上起來吃過飯後,就去溪裏摸幾條魚來說是要給你補補身子,嗬嗬。”
“什麼?”火龍伸出頭來說。
“沒有啦,他去跟蔡書記去釣魚了。哦,對了小海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呢?”張小雨問。
“今天也就這一車的貨還沒有送完,我想送完貨去看我老婆下,中午就不回來吃了。”說完火龍開動了皮卡車,車子開到大門口,他連按了幾下喇叭,王強這才從打盹中猛地醒了過來,他一把擦了下嘴邊的口水,他從傳達室裏走了出來說:“火龍,你要出去呀?”
“廢話,**能不能上班時不要打瞌睡好嗎?還不快開門。”火龍瞪大眼睛看著王強。
王強比了個軍禮說:“能,能……”他不緊不慢地去開門,鐵門打開了他又倚在鐵門邊上望著火龍的皮卡車揚塵而去。
良久,王強才回到他的傳達室裏坐下,“嘿嘿”他拿起手機,津津有味地又看了一會兒小說,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
於海和綿水村的蔡書記在林美溪畔釣魚,兩人聊著許多官場上的趣事。於海不懂官場,他隻是從官場小說裏略知一二,竟然也跟著這個村委書記,一直從鎮委書記聊到了省委書記,當蔡書記又想聊起中央那邊的事,還是被於海打住了。因為,於海剛好有一條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