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瞬間靜了下來,眾人震驚錯愕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慕容淺身上,那個一向乖巧的小姐居然動怒了?
葉青率先從呆愣中清醒過來:“大小姐…”竟然要掌她的嘴,她沒聽錯吧。
“都愣著幹什麼,動手啊。”許嬤嬤對杵在外室,不時抬眼偷看丁悠歆臉色的粗使婆子們命令著:“你們吃了熊心豹膽,連小姐的話也不聽,還是說,堂堂相府小姐,在你們眼中,連教訓一名惡奴的權力都沒有?”
慕容淺高傲冷漠的目光淡淡掃過外室的下人,粗使婆子們被她那堅韌淩厲的目光望的後背發涼,心虛異常。
“是,小姐。”
“小姐,奴婢不知所犯何錯,您為何要打奴婢。”葉青看著那走近自己的粗使婆子大喊:“更何況,打狗也要看主人……”
“等等!”慕容淺擺了擺手,粗使婆子們停下手中動作:“葉青,你的主人是誰?”
“當然是丁姨娘!”葉青答的斬釘截鐵,目露得意與自傲,她是丁悠歆的人,就算犯了錯,慕容淺也無權處置她,上回王嬤嬤犯錯,丁姨娘可是說了王嬤嬤是她的人,慕容淺就不敢動她了。
丁悠歆氣得咬牙切齒,葉青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上次王嬤嬤的事已經讓她吃了個大虧,她怎的這麼不長記性。
丁悠歆原本以為,慕容淺給她難堪,讓人教訓葉青,肯定是蘇梓柔指使的,但她篤定慕容淺指使不動那些粗使婆子們,畢竟這麼多年來都是她在當家,這些人一直巴結著她,看她的臉色行事,所以她就一直靜觀其變,等慕容淺的麵色難堪到掛不住,她再出麵解圍,到時,慕容淺定會對她心存感激。
哪曾想,那些粗使婆子竟然聽慕容淺指揮,慕容淺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忙,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預料,讓她不由得對如今的慕容淺刮目相看。
慕容淺微微一笑,溫和的望向丁悠歆:“姨娘,看來葉青不是這相府丫鬟呢。”
丁悠歆嫁給慕容樊就是相府之人,她的丫鬟,就是相府的丫鬟,相府所有主子都是葉青的主人,如今,葉青不認相府其他主子,隻認丁悠歆為主,也就是說,丁悠歆不是侯府的人。
“小姐息怒,葉青言語有失,都是奴婢的錯。”慕容淺言談舉止與以往大不相同,丁悠歆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暫時想不出應對之策,隻好先穩住她,再見機行事。
“姨娘這麼一位知禮守法的賢淑之人,為何會教出這麼一個惡奴,想必是姨娘當家瑣事過多了吧。”
丁悠歆微微挑眉,難道慕容淺已知道葉青對她不敬是自己教唆的,故意說出這麼一番話,嘲諷自己?
慕容淺回望葉青,溫柔的目光迸射出點點寒光,讓向來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葉青不寒而栗:“此等惡奴若不狠狠教訓,他日相府定會被她攪的一團糟,主子丫鬟都不守禮法,定會成為京城人士的笑柄,姨娘菩薩心腸,舍不得別人受苦,但事關相府未來前途,這惡人,就讓淺兒來做。”
丁悠歆嘴角微微上揚,輕扯出一道極淺的嘲諷,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做惡人幫她教訓惡奴,實則是想讓下人們知道,她慕容淺才是這相府的主人,警告眾人休想對她不敬,是她大意,小看了慕容淺,今日才會這般尷尬。
慕容淺微微笑著,笑容卻猶如盛開的罌粟花,妖嬈,邪惡,瞬間就可奪人性命:“葉青惡意離間姨娘與相府的關係,又不分尊卑的對主子不敬,拖下去,掌嘴三十,重打六十大板!”六十大板打完,估計她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殺雞儆猴,是慕容淺在相府立足的第一步,之前不動聲色不過是想先將身體調理好再報複丁悠歆,沒想丁悠歆竟搶在她前頭要至她於死地,如果她再沒所反應,她們還會以為她這相府大小姐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