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臣拿起那張秦升的照片細看,完全沒發現自己和這男人有一丁點的相似之處,除了他們都姓秦。
或者是林嬌嬌亂急病投醫,或者是在林嬌嬌眼裏他就是長得和秦升像,總之,林嬌嬌認定了他就是像秦升。
秦一臣隨手扔開那照片,無奈地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枕在腦後。
曾經想過,在林嬌嬌沒出現前,自己把蘇夏當成林嬌嬌,原來自己也是林嬌嬌心裏秦升的替身。
這算是報應嗎?
秦一臣起身,再次撥打了蘇夏的電話,毫無意外,依舊是木人接聽。
他說不清自己究竟要和蘇夏說什麼,但是他心裏有個聲音,就是想馬上見到她。
如此,秦一臣學著林嬌嬌那樣,在君奕公寓樓下等了足足一天。
快到夜幕降臨時,公寓大堂門處才出現了令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夏。”
一整天了,秦一臣都沒有喝過一口水,聲音啞得不像話。
剛一開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蘇夏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直到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在公眾場合,秦一臣不可能再對她做什麼,才慢慢放鬆下來,但臉上仍帶著濃濃的防備。
見他隻是盯著自己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蘇夏側過身像繞過他上樓。
“夏,姣姣真的精神有問題。”秦一臣伸出手想拉住她,到半路,又停住了,隻能苦澀地說。
蘇夏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繼續往前走,“那你趕緊回去照顧她。”
“我們能談談嗎?”秦一臣還是受不了她的冷漠,幾步擋在她前麵,“我保證,我隻想和你說說話。”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蘇夏進了電梯,按下了關門鍵。
“隻是談談。”秦一臣的態度很堅決,兩手擋住電梯門,不讓關上。
有這個門神在,公寓其他住戶也沒法進入電梯。
蘇夏不上不下的,而且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隻能無奈地走出了電梯,去到大堂一角的休息區坐下。
“在這說吧。”蘇夏不想再和他獨處一室,這裏人來人往,起碼讓她有些安心。
秦一臣苦笑,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拿根煙慢慢地抽。
一根煙快要抽完了,秦一臣還是沒說話。
蘇夏沒耐心陪他在這裏耗,正要起身想走,秦一臣終於開口了。
“我是個替身。”
秦一臣把調查到關於林嬌嬌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說得很慢很慢,蘇夏聽不出他是憤怒還是羞愧還是傷心,感覺他就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仿佛林嬌嬌不是他快要結婚的未婚妻一樣。
“我把別人當替身,原來我自己才是替身。”秦一臣看著蘇夏,自嘲地笑笑。
蘇夏不明白,什麼替身不替身的。
秦一臣大概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彈了彈煙灰。
兩人沉默地坐在那,看著窗外來往熱鬧的人群。
“說完了嗎?我想先回去了。”蘇夏又等了十來分鍾,見他還是在扮雕像。
秦一臣這次沒有攔,蘇夏起身經過他。
“夏,我們真的不能重新來過?”在她快要錯身離開時,秦一臣開口問。
“重新來過?”蘇夏好笑,“我們有過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你情我願的感情,談什麼重新來過!
秦一臣聽出了言外之意,臉上的神色暗了暗。
從蘇夏一直住在君奕的公寓裏,他就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問那個根本不需要答案的問題,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而已。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在蘇夏的心裏從來都沒有一點位置,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還有,林嬌嬌怎麼辦?你們的婚禮怎麼辦?你打算拋下發病的她嗎?”
“我會給她治療的,負責她生活,直到她痊愈為止。但婚禮是不可能再進行了,她愛的人不是我。”秦一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