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輕一笑,對著牛奎拱手道:“小弟家中行九,兄台若是不棄,叫我小九即可。”
家中行九?牛奎心中暗暗一笑,來人明顯不是凡人,說的明確一些則就是妖怪了,而能有這樣本事的也不是普通的妖怪。這幾日從鐵扇公主處旁敲側擊得來的消息,牛奎也差不多了解了這等修仙的境界劃分。
凡人凡體成仙,剛過開始隻是步入地仙之列,就如同這地仙之名一般,僅僅是最為下層的神仙,這等神仙就如同天界常見的天兵一樣,要多少有多少,從來都是天庭的炮灰,每次打先鋒送死的從來都是這類人。當然,鎮元子的‘地仙之祖’則不是此意,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地仙之上,則是玄仙、天仙,就好像鐵扇公主也隻是天仙之境。而後則是一個大門檻,太乙之境。太乙之境則又分為三等,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太乙金仙,太乙之上則是大羅之境,不過那等人物確是少之又少。
而如今牛奎則是太乙真仙巔峰,距離太乙金仙隻有一步之遙,而就算如此下界如同牛奎一樣境界的也是少之又少,差不多就已經可以稱霸一方了。而從牛奎方才的觀察來看,來人比起自己來也差不來多少,也就是說對方最少也是太乙真仙後期,這樣的人物也是不多。牛奎心中已經差不多有數了。
當下一口喝幹手中的酒杯,對著對方笑了笑,“小九兄弟怎麼有空到這裏來玩,難不成這裏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那人抿嘴一笑,“這裏倒是比咱們的地方熱鬧,人啊,也就是這點比較好。不過小弟一向無家無業,孤身一人,對這些東西也不感興趣,倒是聽說這裏不遠有一個公主招親,小弟聽說那公主長得國色天香,小弟心動不已。因此,嘿嘿……”
公主招親?牛奎心中一動,將這件事與眼前的人串聯在一起,頓時心中明了,看來,果然是那人。牛奎看著對方,輕輕一笑,“兄弟所說的公主,莫不是住在碧波潭?”
“嗯?”那人看著牛奎,臉色一變,不複剛才的笑容,淡淡道:“兄台莫不是也要去娶那公主?”
牛奎擺了擺手,“我已經是有家室之人,要是讓你嫂子知道我在外麵沾花惹草,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怎麼比得上兄弟你自由灑脫。不過我看你生的俊朗,又是一身的本事,那公主要是見了你非得嫁給你不可,兄弟,你的好日子可是到頭咯。”碧波潭,而且又要娶公主,不是九頭蟲是誰?
九頭蟲聽到牛奎這樣說,才又露出笑容,卻沒有推脫,對著牛奎拱了拱手,“那就借兄台吉言。對了,還不知兄台貴姓?”
牛奎輕輕一抿手中的美酒,淡淡道:“老牛姓牛,你叫我老牛就行。”
九頭蟲給牛奎斟了杯酒,複又笑著說道:“牛兄若是無事,不若隨我一同去看看碧波潭的風景如何。”
牛奎低頭不語,九頭蟲這是想找自己做幫手,低頭慢慢思考,一口一口的喝著美酒,九頭蟲也沒有催促,一杯一杯的替牛奎斟酒。半晌之後,牛奎抬起頭來向著翠雲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答道:“也好,老牛我還沒見過幾次水下景色如何,今天正好去看看。”
九頭蟲大喜過望,對著牛奎拜謝道:“那此次可就多謝牛兄隨行了,倒是還望牛兄助兄弟一臂之力。”
牛奎搖搖頭,“這次我隻是看看風景,其他的事我恐怕也幫不上忙。但兄弟你也務須擔心,諒那小小的碧波潭能有多大的地方,兄弟到了那公主還不掃榻相迎。”
九頭蟲哈哈大笑,露出與身上文士服絲毫不相同的桀驁氣質,“牛兄說的不錯,若是我當了駙馬定然忘不了牛兄之情。”說罷抬頭看了看四周,如今尚且不到午時,飯點不到,也沒有幾個人,而且來人大都是在一樓喝酒吃菜,甚少有人上二樓,因此,二樓之中也隻有牛奎和九頭蟲兩人。
見無人注意,九頭蟲也不做掩飾,身上衣袍無風自起,一陣黑霧從身下竄出,卷裹這九頭蟲衝著窗戶飛去。不過雖然九頭蟲如此大膽,卻還是稍微的遮掩了身形,黑霧去的飛快,普通人哪怕是見了,也隻覺得是眼前一花,以為是錯覺罷了,不會感覺出異常。
牛奎見此搖頭一笑,這九頭蟲看起來魯莽,但倒是謹慎之極,這祭賽國雖然沒有什麼神仙佛祖,卻也遺留了一顆舍利子,誰也說不出來曆,由此可以看出,此地絕對有過佛教高僧暫留,而且還坐化於此,由此看出此地與佛教的牽連絕對不小。而且那顆舍利子周身祥雲籠罩,瑞靄高升,夜放霞光,最少也是菩薩果位遺留下來的,任誰也不敢輕視。
見著九頭蟲離去的身影,牛奎將笑容逐漸收斂,放下一些酒錢,架起清風隨九頭蟲而去……
碧波潭雖然名為潭,但占地卻也不小,比起一些大型的湖泊也是不遑多讓。碧波潭的主人並不是什麼魚蝦蟹怪,而是一條龍,一條貨真價實的龍。雖然搞不清這條龍和四海龍王有什麼關係,但也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