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都麵目猙獰了你。我看那顏色就沒差多少。”
“呦,來了。你不知道,這裝修,油工活最重要。都靠它找補呢。這可到好,沒添彩不說,還淨添亂了。哎,你看看,怎麼樣。”說實話,紀小蘭小朋友的眼光還是絕對一流的,不大的空間被她這麼一弄還真是怎麼看怎麼舒服。
“比你那家店強。”
“那是,越弄越差那還混什麼混呀。”
“誰給你設計的。”
“莫宇的一個朋友。真夠意思,人家設計師隔三差五就來看一眼。知道咱這是賺錢的買賣,比不得住房裝修。”我看見牆上厚厚的一打巡視記錄,上麵龍飛鳳舞的簽著設計師的大名:盛遠。
我象被電到一樣渾身一哆嗦。心中翻騰出無限可能。
“這,是那個設計師啊。”我指著那個簽名問紀小蘭。
“啊,剛走。”
“他……長什麼樣?”
“人樣唄。”
“趕快的,關係重大,不然不給你寫稿了。”
“呦呦,把你能耐的,不寫,你試試,順窗戶給你扔出去。”
“姑奶奶,我相信你有這個魄力,你趕緊告訴我行不行。”
“挺高,一般人。別的沒記住。”
就這麼個籠統的介紹,我根本得不出任何判斷。世界不會真這麼小吧。
“哎,對了,今天他過來看工程了。他小子可能在外麵惹什麼事了。眉毛腫老高,貼個大創可貼。”靠,世界原來真的就是這麼小。
“他跟莫宇是朋友?”
“朋友啊,怎麼了,你別見了男人就把持不住,一副猴急相。要不怎麼說該讓你去相親了呢!”
對於蘭姐的嗬斥我基本是聽而不聞。這個陰魂不散的在世貓王。不能讓他知道陳小寶和紀小蘭有關係,不然的話就憑他那個小肚雞腸的樣子肯定得毀了我姐姐的工程。
“我也就隨便那麼一問,怎麼招了你這麼多話出來。對了,不是有人說要請我吃飯嘛!”
“吃吃,就長個吃心眼兒。說吧,想吃什麼。”
“隻要不讓我掏錢,吃什麼都成。”陳小寶賴濟濟的和蘭姐下了樓,誰成想,迎頭就遇見盛遠晃晃蕩蕩的往裏走。
“呦,盛遠,你怎麼又回來了。”
盛遠用一隻手遮著自己的眉毛,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帽子落上麵了。”
“那你上去拿吧,工人都在上麵呢。”這個時候我已經實在是躲無可躲。要不怎麼說冤家路窄呢!我從蘭姐身後閃了半張臉出來。盛遠明顯是看見了我,他一個健步往前一竄。
“站住,我正愁找不著你呢!”我們倆以蘭姐為中心開始轉磨磨,幸好我動作靈活,要不這麼個身高臂長的早不就把我抓住了。
“姐,姐,要出事了,你快攔住他快攔住他。周圍有沒有閑人,報警報警。”
我從小就是這樣,小時侯挨打,掃帚疙瘩還沒打到身上,我就開始號啕大哭,招的周圍鄰居都來拉架。
“好了。”蘭姐一聲怒吼。“你別追了,你也別跑了。”我們倆頓時偃旗息鼓,站在那兒互相仇視。真應該運動運動了,這個喘勁兒的。
“幹嘛呀。盛遠這是我妹妹。你沒認錯人吧。”
“我認錯人?你問問她,我認沒認錯。”我隻好搖了搖頭。
“小寶,你幹什麼壞事了,把人家氣成那樣。
“我沒幹什麼壞事,壞事都是他幹的。”
“你再說”盛遠又要起急。
“都給我閉嘴。”紀小蘭拿出了她最具有代表性的超高八度聲調。真奇怪,當初她怎麼沒去學唱歌。
“都消停一會吧。遇見我了就不能讓你們倆打起來。盛遠趕緊上去拿帽子,回頭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不去,我不跟她一起吃飯。”
“我還不跟你一起吃飯呢。”
“你們倆都是跟我一起去吃飯行不行。小寶跟我吃,盛遠也是跟我吃,你們倆互相不吃,行不行。”蘭姐明顯有點掰撤不明白了。
盛遠沒再吭聲,起身上樓拿帽子去了。借這個當口我添油加醋的把我和盛遠的過節講了一遍。當然是極力漂白自己,抹黑盛遠。
“得了吧你,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人家盛遠眉毛上的傷就是拜你高跟鞋所賜的吧。”蘭姐這幾年真是愈發出落的象人精了。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呀。”